容晏抚着腕上的佛珠,珍贵的奇楠沉香散发着淡淡幽香。
“比起成为家主,毁掉一个享有百年荣华的家族,看着它跌落泥潭,被世人唾弃,这样的事更有意思。”
尽管容晏说得云淡风轻,但容老夫人知道,他做得到。
年少离家,流落边境五年,在地下拳场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没有软肋,百无禁忌,疯狂是他最无畏的底色。
容老夫人想起三年前,容晏回归本家时,遭到了一个堂兄弟的讥讽,骂他是低贱的私生子,和生母一样恬不知耻。
当时的容晏一个字没说,直接踹断了对方的两根肋骨,掐着脖子往墙上撞得鲜血淋漓,连前去阻拦的几个保镖,也受了不轻的伤。
容晏就像是出鞘的刀刃,锋利无比。
而容家也正需要这把利刃。
“阿晏,如今你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一,过去的旧恨,该放下了。”
“这话等到容敬尧死了再说。”
容晏冷淡地驳回容老夫人的话,抬了抬眼,看向快见底的输液袋,“与其劝我放下,不如告诉他少来招惹我。”
他俯身按下床头的呼叫铃,低冷的声线压迫逼人,“否则,谁也别想好过。”
病房门被重重阖上,容老夫人脱力般躺回床上,历经风霜和世故的脸颊只剩下了悔意。
冤孽啊,都是上一辈留下的冤孽。
……
周一,论文答辩日。
苏沅兮到得早,和乔宓在食堂吃完早饭后,两人回到宿舍,带上材料准备前往综合楼。
推开门的一瞬,苏沅兮的神色陡地变冷。
原先放在柜子里的背包,眼下被敞开着扔在地上,里面的物品散落四处都是。
柜门的锁更是有被强行撬开的痕迹。
乔宓也看到了,惊愕地睁大眼,“谁干的?太过分了!小兮你看看有没有丢了东西?”
苏沅兮蹲下身,将东西一件件地装回去。
少了钱包,u盘,和一块玉佩。
别的就罢了,偏偏是江聿琛留给她的玉佩不见了。
不管是贪图小利还是有意为之,这样的行为,无疑触怒了她的禁区。
苏沅兮把包放到桌上,一言不发地打开笔记本。
这时,乔宓皱着眉提议,“我去找宿管,看能不能把走廊的监控调出来。”
“不用。”
苏沅兮在键盘上飞快地操作着,不出几分钟,直接黑进了宿舍楼的监控。
拉到半小时前,四倍速观看。
七点四十,许思然进过宿舍,隔了十分钟,又拎着一个黑色袋子出来,扔到了宿舍楼下的垃圾桶。
“许思然的电话。”苏沅兮目凉如水地侧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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