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只有楚三肆踱步声和祈宴的喘气声。
相比起两人外放的情绪,楚烬却显得很安静,他只是盯着满岄握着自己的手,有些神游天外。
“白眼狼!他祁广业就是丧心病狂的白眼狼!!”楚三肆骂出了声,自小养成的涵养,让他也骂不出更脏的话来。
整个人憋屈的厉害。
“你……早就猜到了?”祈宴声音干涩,他目光颤抖的看着楚烬。
纵然被真相扇了脸,可祈宴被控制了这么多年,他心乱如麻,不知情绪该如何安放。
对祁广业的怨恨,对楚烬的羞愧,还有对自身的厌恶……种种情绪交织错乱,让他分不清,只有混乱。
楚烬收回视线,抬眸看他,淡淡的嗯了声:“猜到了一部分。”
那部分记忆对楚烬来说有些远了,毕竟六年都过去了。
记忆里小蠢狗般的表弟突然对他伸出獠牙,展露出敌意,刚经历重大变故的楚烬其实是没多余的精力顾及他的。
要接下楚家重担,处理冗杂的关系网,还要兼顾学业,那时的楚烬才19岁。
他也不是生来就像现在这样坚韧强大,也有过脆弱和迷惘,只是现实让他必须挺直脊梁,直面悬顶的铡刀。
祈宴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但腾不出更多的精力去照顾这个失去母亲的表弟,当几年过去,楚烬站住脚跟时,这小子莽撞的找了一群小流氓来绑架他。
那时,楚烬才知道,自己的疏忽让这小子走上了‘歪路’。
被绑架是将计就计,他想抓住在背后怂恿祈宴的家伙,虽猜到了是祁广业,但并无证据。
那时,谁也没将祈宴的变化往玄学层面去想。
这些话,楚烬没有说出口,却感觉掌心被人挠了下,他听到了满岄的声音。
她对祈宴说着:
“你找来的小流氓捅了楚烬一刀,让他住院一个月,不是因为一个月他伤就好全了,而是因为他忙碌的行程只够他挤出一个月养伤。”
“他打断你的腿,让你躺了半年,倒不是因为你那腿伤的真有那么重。”
满岄语气里带着点不爽,瞥了眼楚烬:“是某人猜到祁广业不是个好东西,怕他虎毒食子,所以故意让你变成弃子。”
“把你丢去国外,是为了让你远离祈家的势力范围,让你住院半年,是为了趁机调查祁广业在你身上动过什么手脚。”
楚烬抿唇不语。
祈宴的目光剧颤,死死盯着楚烬,脸上却像被人狂扇了好几个巴掌。
过往的一切都在脑海里浮现。
难怪……难怪当初他的腿迟迟不好,难怪当初在国外的医院里每天有那么多检查,还有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时不时的会诊。
满岄看向祈宴:“你觉得自己在国外过得辛苦?祈家断了你的经济来源,就没想过你住院的钱与你的房租是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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