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行离开将近两个小时后,乔知语才穿上男人替她备好的崭新衣裙走了出去。
那份满是霸王条款的合约被她随手塞进了包里,电梯下降时她瞥见被金属墙壁映照出的自己,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重生第二天,她就把自己打包给卖出去了。
也不知道跟前世烂死在病床上比起来,究竟哪个结局会更好点?
酒店此时已不见昨日的喧嚣,一楼大厅除了偶尔进出的住客,只有站在门口的服务员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迎来送往的话术,除此之外一点多余的响动都没有。
前世这个时候,她是没机会好好走出这家酒店的。
彼时彻底沦为笑柄的她被何文峰与何欣雅母女推搡着拽下床,衣衫不整,满身斑驳痕迹。
她以为的亲人打着保护她的名义,却将她推到嬉笑嘲讽的宾客面前,不顾她的难堪,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端着惭愧自责的姿态,一遍一遍的以她的名义向众人道歉,一遍一遍的给她扣上不知廉耻的罪名。
让她被人戳断了脊梁骨,让她彻底失去了抬起头的勇气……
充斥着胸腔的憎恨让乔知语的眸中翻涌起血色,她站在酒店入口处,冷笑着看向正从休息区站起身来的一行人。
她的父亲何文峰,她的继母白吟秋,以及被纱布包裹着半边脸的何欣雅。
乔知语冷笑一声,不闪不避的站在原地,冷如刀锋的视线精准的落在何欣雅的脸上。
“我要是你,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医院,而不是主动跑来找死。”
她昨天是真的下了狠手,何欣雅这张脸就算再怎么补救,都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而何欣雅的反应也证明了她的猜测,一向对外以豪门千金自居,几乎把娴静高贵的假面具刻进骨子里的何欣雅发了疯似的扑将上来。
“乔知语你这个贱人!杂种!你竟然敢对我的脸下手,我要你的命——贱人!贱人!贱人!”
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尖锐指甲狠狠地朝着乔知语抓挠过来,脸上的伤口因为何欣雅扭曲狰狞的表情绽开些许,血迹隐隐从纱布底下泛了上来,将她衬托的宛如恶鬼。
乔知语略微后仰了头,避开她的动作,高跟鞋坚硬的尖头却迅速踹向何欣雅的膝盖。
膝盖下方的软筋遭到重创,何欣雅收势不及,扑通一声跪在了乔知语面前,骨骼和地板碰撞出让人耳膜发痒的闷响。
乔知语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何欣雅,语调轻蔑:“一个婚外情生下来的下贱玩意儿,也敢叫我杂种?你也配?”
何欣雅睚眦欲裂:“你说谁下贱?”
“你。”乔知语半蹲下去,贴在何欣雅耳边低声道,“不但你下贱,你妈更贱,小三生出来的私生女,你们娘俩可真是一贱贱一双。”
“乔知语,你找死——”
何欣雅怒气上头,压根记不起来之前的谋划,发疯似的推向乔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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