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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俱陆莫达干一路进城,骑马来到王宫前面时,俱陆莫达干指了指一面狼头大旗,也不说什么,史朝义临走时听父亲说过一些回纥规矩,别的都无所谓,惟独见可汗时,必须先拜狼头可汗旗,否则就是极为无礼,可汗根本就不会见。
史朝义当即翻身下马,跪在狼头可汗旗下磕了三个头,俱陆莫达干见他心诚,脸色这才好转一点,用汉语对他呵呵笑道:“你随我进宫吧!我们可汗正等着你。”
回纥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又渐渐恢复了元气,很多回纥少年长成了战士,使回纥兵力增加,回纥军已有十万之众,再加上葛勒可汗这几年卧薪尝胆,厉兵秣马,养有牛羊数百万头,战马数十万匹,他们的元气已经完全恢复。
由于唐朝对回纥实施贸易封锁,尤其严禁铁器等战略物资运往漠北,一旦查出便是抄家斩头的重罪,长安已经当街杀过了三户图重利而冒险贩卖生铁给回纥的商人,震慑了大唐商人,再没有一人敢冒险了。
尽管从唐朝买不到生铁,但回纥从去年开始,还是从西方的可萨汗国买到了一些生铁,用于打造兵器,武装骑士。
此时回纥各部已有披甲士十万,兵强马壮,葛勒可汗便有了报仇雪恨之心,他们就像草原上的狼,一直在等待复仇的机会。
事实上葛勒可汗一直在注视河北的局势,他透过回纥仆骨部给了史思明大量的牛羊,渐渐地便控制住了史思明的军队,否则凭一个仆骨部是养不活史思明十几万大军。
现在河北局势开始明朗,回纥也要开始收获的季节了,就在此时,史思明的儿子史朝义来求援了。
葛勒可汗磨延啜半躺在高高的黄金椅上,两名妖艳的女人像蛇一样左右缠绕着他,将一杯杯通红的葡萄美酒喂入他的口中。
脸色苍白的磨延啜眯着眼正想着心事,对大唐动兵已经回纥上下的一致意见,前些年李庆安在安西时将他们杀得太惨,几乎每户人家都有亲人被杀的悲痛,不横扫大唐,难以医治他们心中的创伤。
理智告诉磨延啜,应该先攻打兵力空虚北庭,但他心中又放不下中原的富庶,一个是理智的战略,一个是他的贪心和,就像身边这两个女人一样,一左一右,让他难以抉择,他该选择谁?是理智还是贪心,他下不了决心。
“可汗!”一名侍卫走进来低声禀报,“史朝义来了,在宫殿外面等候。”
“他拜了我的狼头可汗旗吗?”磨延啜缓缓问道。
“他拜了,非常恭敬。”
“好!让他进来见我。”
很快,几名侍卫将史朝义带进了宫殿,大将骆悦则不准进攻,被留在宫外。
史朝义走进了铺着地毯的大殿,在台阶前跪下,给葛勒可汗磕了一个头,卑微地说道:“你的臣子史朝义叩见天可汗!”
“臣子?”
磨延啜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是那么欢畅,是那么高高在上,史朝义心中痛苦之极,他父亲要他像狗一样地忠心,像尘土一样卑微,这样才能打动回纥可汗的怜悯之心,可是当他表现得像狗一样卑贱时,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
磨延啜很满意他的态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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