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字用在当下一些新闻工作者身上,实在是太恰当了。他们高高在上,不了解基层实情,只凭别人三言两语,或者坐在车里走马观花一趟,便觉得自己下过基层,有了第一手资料,这确实是自以为是,先入为主。为了获取素材,不经他人许可,到处乱拍偷拍,这真是做事粗野,不择手段。”
李莉“哼”了一声,说道:“我的老师说,劳动人民的语言是最形象的。他曾采访过一位老农,听到一首非常形象的顺口溜,是描写你们乡镇干部的:牵猪拉羊人上房,酩酊大醉钻水缸,骑着摩托挎着枪,村村都有丈母娘!”
林辰听李莉把乡镇干部丑化成黑社会的样子,心中大怒,脸色却丝毫不谈,说:“李老师,即便在上个世纪,这种说法也是对乡镇干部的一种污蔑。我倒是听说过一个典故,说记者和小姐工作性质相同,都是欢迎来稿,稿费从优”
“你——”李莉没想到林辰这样讽刺挖苦她,气得差点站起来。
林辰不以为然地说:“李老师,坐坐坐!礼尚往来而已。何况事情还没谈呢,您喝什么咖啡?”
李莉气呼呼地坐下,对服务员说:“来一杯拿铁。”
林辰对服务员说:“一杯蓝山,谢谢。”
咖啡来了,李莉加了块糖,用勺子慢慢搅动着,轻啜一口,直视林辰:“林先生,贵县的干部都是如此行事风格吗?不商不量,直接断人后路。”
林辰笑了,“此路不通,断了无妨。”
“怎么说此路不通?”
“真实是新闻的生命,新闻报道必须做到客观真实。这一条做不到,不就是此路不通吗?”
“什么叫不真实?我亲眼看到小矿主的痛哭流涕,家属的悲痛欲绝,矿工的无奈呐喊,矿山、车子都被你们打着正义的幌子抢劫一空,这难道不真实吗?”
“你为什么不能听听我们的说法?”
“你们的说法就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两人唇枪舌剑,争论不已。
这时李莉的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换成快乐的语气,用英语说道:“hi!jenny!”
林辰听着李莉用英语和这个叫珍妮的人交谈,大意是珍妮因国内事情紧急,决定从上海直接回柏林,不能来省城见李莉,请李莉继续帮忙,在省城周边寻找王家祠堂事宜。而且特别嘱咐李莉,王家祠堂所在的村子附近有连绵十几里的深山。李莉向她抱怨,本来在家好好休息,结果被一个冒失鬼莽撞地约出来。她让珍妮放心,一定帮她找到王氏祠堂。
等李莉放下电话,林辰说:“我知道通海县有一处王家祠堂符合你朋友说的特征。”
“你听得懂英语?”李莉尴尬地问。
“一个冒失鬼应该在别人打电话的时候主动离开,真不好意思。”林辰戏谑地对李莉说:“不过这个冒失鬼恰好知道一座王氏祠堂,而且那个村庄后面,有一处绵延不绝的大山和森林。”
可能是因为刚刚在电话里当面讽刺林辰,李莉觉得不好意思,语气终于缓和下来,“你说的这个王氏祠堂在什么地方?”
“作为交换条件,我想知道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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