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吧?她那个病,市里大医院都没弄好,还是高大夫给她治好的。”
“就是他治好的?”曹新建一家人顿时错愕不已,作为邻居他们是知道之前张远材母亲病的有多重的。
这一下,两人看高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大夫,大夫同志,你快坐,快坐,”曹新建媳妇赶紧招呼高源,然后她又埋怨李胜利:“你说你,怎么不早点说呀。”
高源则说:“不用客气,胜利,把纸笔给我,我拟一方。”
“好。”李胜利赶紧把处方单给高源。
高源已经思索完了,他用大剂桂附八味汤,从和阴阳,以救之前的药误,再冲服油桂,导龙入海。
写完之后,高源把方子交给曹新建儿子,又嘱咐道:“煮好之后,要凉透了再用。”
曹新建儿子赶紧跑出去抓药了。
高源跟病人家属道:“我就在诊所待着,要是有什么问题,马上来找我。”
然后,高源带着李胜利回去了。
路上,李胜利不解询问:“高大夫,我们一般吃药不都是吃热的吗?为什么这个药喝凉的。”
高源道:“这叫热药凉服,偷渡上焦。”
李胜利滞了三秒,说:“厉害。”
高源解释道:“这是《内经》上说的反佐法,因为病人现在不是真的上火了,他实际上寒证,只不过表现出来的是热的,是假的热。”
“啊?”李胜利顿时错愕。
高源道:“如果是热证,之前那服药就应该会有些效果,哪怕效果不明显,只要方向没错,也不会恶化这么严重。而曹同志明明服用了凉药,反而暴病如此,这就证明用错了。”
“他上焦起病爆急,脸颊如抹了艳装,下肢却是冰冷的。这在中医上称作戴阳证,也就是真寒假热。然后我用了一个法子,去试试他到底是不是假热。”
李胜利立刻问:“你是说我拿来的那个附子饼?”
高源点头:“对,这是左季云先生写的外试法,如果他是真热,那么附子饼贴上去,症状不会减轻,甚至还会略微加重。但如果真寒假热,他的症状就会减轻一些。你以后行医,把握不准的时候,也可以用这个方法。”
李胜利赶紧记下来。
高源说:“像这样上焦假热,下焦真寒的情况,服药一般都是用热药冷服,冰冷的药汤会骗过一片火热的上焦,等到了胃里再发挥出热药的功效,这就是反佐法。”
李胜利道:“这个我知道,这是伪装潜入,伺机偷袭,插他腚眼!”
高源神色轻松了不少:“不错啊,有点大将思维了。不过,这次治病啊,看似寻常,其实很凶险。”
“凶险?”李胜利不懂。
高源说:“曹排长本就是真寒假热,沈丛云初诊误治,开了寒凉的药,所以加剧病情,成了戴阳危局。幸好,首方剂量很小,可要是刚才他换了更强的寒凉药,怕是曹排长马上会变成垂危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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