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吧,就说那些故弄玄虚,作假的都不能信。”
华阳太后仔细抚摸着龟壳上面的裂痕:“老妇记得上面的每一条裂缝,每一闪,每一瞥,怎么会不一样了。”
“那本就是些莫须有的事情,什么灾难的启示,都是臆想。”
白桃嘟囔,“你若是单单因为这些,就一口咬定秦王是不详之人,那对他未免也太过苛待,何况他还是你嫡亲孙子呢。”
华阳太后极为专注看着龟壳上面的裂纹,
良久良久,她眉目动动,带点余怅叹道,“可以变的,都可以改变的一切都可以改变了,这也是天启,是上苍带给老妇的启示,老妇活了这么多年,都半只脚踏入黄土了,竟还没有你个小女娃看得通透。”
喊谁小女娃呢,我都百来岁了。
白桃内心腹诽。
华阳太后望着白桃,少女那姣好的容貌,足以倾落城池,颠覆王朝。
她淡淡问:“你身上披的是什么?”
白桃低头左右偏了偏头看,用手理了理:“是斗篷。”
“不,是鹿。”华阳太后单手扣在胸口,左手做了个手势,“老妇能够预见秦若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白桃:“?”
什么意思。
华阳太后再也不多言语,双手合十点着额头,嘴里颂着晦涩难懂的楚辞。
怎么话说到一半还神神叨叨的,难道这就是楚国的传统?
白桃狐疑的看了几眼,心里想着以后绝对不要信奉,那个半吊子不成性的山鬼,看把这信徒带的。
“娘娘乏了,白桃小主儿还请回吧。”
华阳太后身边的老宫女将白桃领了出去。
白桃才刚走到门槛,听得那跪在雪地里的韩夫人嘶喊的更凄厉。
也对。
前前后后本她就是一直没歇过。
“这韩夫人,每日末时就来磕跪,一跪一个多时辰,谁赶也赶不走,太后娘娘到底也是怜惜她丧子之痛,是以多加有照拂。”
老宫女鬓边别了两根绿色笄子,为难道:“只是在后宫中,这种伤痛难以抚平,韩夫人要想看开,怕是也难。”
白桃揣着两只手,望向那风雪中的雪人,又看回首看了看华阳太后居住的内室。
华阳太后心是狠,但是做的不绝。
她朝着前迈,“这有什么的,你让我开导开导她。”
老宫女的眼尾好似压成了两条越收越紧的绳套。
成蛟叛乱一事棘手,还牵扯到国事幽幽,前朝汹汹。
连华阳太后都无从下手,只能这么冷晾着,不见得一个小女娃就能轻而易举的处理好。
她没多说,“那就烦请小主了。”
白桃撑着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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