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
树的躯干被他啃完一半,上面满是他的啮齿印,再啃个几刻,这颗树就会很快的倒地。
他要做什么?
郑国很茫然的张着自己带着木屑的啮齿,看着上面自己啃噬的痕迹,不自主的用牙口凑了过去,对了对了,要砍树,他要砍树。
这活很简单,他做了上千年了。早已经烂熟于心。
他是砍树好手,也是河狸家族的修坝第一人。
郑国心想。
他在做活,既然是做活,他要彻头彻尾,一丝不苟的完成。
啮齿和树干里的年轮发出摩擦,树木的清香,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是他习惯掌控的节奏,郑国再耳朵动了动,退后一两步,用烂在骨子里的经验判断这颗树会往哪边倒。
数以万年,被自己伐的树木砸死的河狸不在少数。
不过永远不是郑国。
他每次都能规避这种危险,像是以往做过的千千万次一样,郑国觉得有点自豪,它左右看了看,却发现没有人看到这场完美的冒险。
有点可惜。
郑国耷拉着耳朵,察觉到了失落的滋味。
它曲着下肢往前探了探,感受粗壮的树干咂向地面带起的朔风和震颤。
“砰—”
好险好险,和他的下肢只差一线之隔。
这场冒险真是太棒了。
郑国用爪子抓了抓地面,上蹿下跳的为自己鼓舞,地面上铺了层厚厚的枯叶,被它踩的沙沙沙沙响。
对了,砍树做什么。
哦,要过冬了,要屯粮。
其实也可以不用砍,郑国用细长的眼睛,数着树干上的年轮,一圈又一圈,数到没有尽头。
这颗树树龄很大了,上万年的老树,和成精只有一线之隔,可它坐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它开智的那天。
它觉得等待很盲目,不着边际。
不着边际的事情没有意义。
它停下来想了想。
把这颗树伐了,作为给自己储存过冬的口粮,这或许是这颗老树带给自己的唯一意义。
砍完这颗树,面对隆冬的压力骤减,接下来做什么?
郑国看向自己曲着的爪子,竟然不知道自己之后要做些什么,拖这颗树回巢穴吗?可它已经不再需要进巢穴以避天敌。
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
砍树,筑巢穴,窝洞,明年开春,砍树,筑巢穴,砍树,筑巢穴,砍树筑巢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难道就都要这么渡过吗?
一棵树的存在或许有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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