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李信禀的四件事之中,他说得是哪件事。
吃饱了米糠的信鸽,扑簌簌的又像一条白色的弧线抛向天际。
有片羽毛晃晃荡荡的飘落下来,赵高捡起道:“君上,夜深了,您已经连着一整日没有歇息,这里由着奴才来守,您还是先行歇息吧。”
“她今夜会回来的。”嬴政冷沉道,“她若是不回来,寡人亲自去缉拿。”
赵高再也不敢吱声了,只是行了礼蹑手蹑脚的往后退。
用鱼鲛点燃起来的长明灯,照得这座金碧辉煌的殿内在幽暗中隐隐约约游动着某种光辉。
赵高看了眼这座量身定做的金屋,凑着眼秦王颀长的背影。
他在心里暗叹道。
也不知道白桃小主,在明知的时候,为何还故犯。
这秦王一怒,连着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犹如高空中踩铁丝般的心惊胆战,幸好秦王是明君,不是那等草菅人命的昏庸之辈。
不然,这咸阳底下埋的早就是他们做酒壶的人头了。
赵高提着气出去,出去时外头的树影沙沙,皎洁的月亮照在树影缝隙中,透出比雪还要亮堂的白光。
“叽叽叽。”
有鸟在叫。
白桃就是从啼鸣月下归来的,任这咸阳的高手想破头也没有想到,她是凫水而来。
她刚见到赵高低着头垂着手路过,有心开口想探探话,但是转眼就咽下去了。
算了,都是家务事。
白桃小心翼翼的溜进了内殿,就只觉昏暗无比,连油灯也不曾点一个的。
她走了进去。
嬴政就在最昏暗的一个角落立着,他的眉目太过平静没有起什么波浪,以至于觉得有些许凉意。
白桃一进来就对上他的目光,吓得浑身的狐狸毛四仰八叉的都顺了,“政哥哥,你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不是最近宫里都在整肃奢靡之风,你很忙吗。”
嬴政:“去了何地?”
“去了外头,我嫌这宫中呆着太闷,就出去看看,总归一晚上没有归殿罢了,也不碍什么事。”
白桃讪讪的挪着步子,左右看了看道,“蕊儿呢,我让她陪我好生歇着,走的时候也没有给她招呼一声。”
他没答,只是抬起手来,他那双手是握剑的手,执笔的手,指点朝政的手,这么一瞬间,他向她伸过来,有如高高在上的天神手掌。
白桃过去将脑袋放在他手心,眯起眼蹭了蹭,“嗯,政哥哥。”
“打入水牢了。”他冷淡道。
水牢?
什么是水牢?
白桃目光有点怔,她一向对凡人的刑罚不甚知解,“水牢?蕊儿为什么要打入水牢?那不打入中不中?我觉得她伺候的我伺候的挺好的,能放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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