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视而不见,又去看被黑雾包裹着的人皇。
这黑雾简而言之就是心障,吕不韦是赵姬的心障,他借用心障得以给赵姬编织一场绮丽的幻境。
幼年的伤痛就是嬴政的心障,他靠幼年的心障困住人皇,可怜这人皇不仅没有跨过心障,还在被困住的时候死在亲娘手中。
“啧啧啧悲哀啊…”
嫪毐听着外头自己门客兵败如山倒的动静,沐浴这死去的凡人献祭给他的死气。
他不疾不徐的翻转着沾血的匕首,稳当如宫殿外静止不动的风。
凡人看重血脉传承,人皇已经死了,接下来扶持上位的就不得不是他下的蛇种。
“秦朝,从此改姓嫪。”
他挥出带风的匕首,朝着黑雾再补一刀,没想到黑雾如灰烬般扬走,露出一双鹰眼一般冷厉的双眸。
困囿的人皇在这时候居然清醒了过来。
嫪毐浑身血液逆流,后退一步,心如擂鼓:“怎么会?你怎么会破障?!”
他看向手中带血的匕首,再看向黑雾扬散缓缓露出的嬴政真容,见他胸口血迹斑斑。
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白桃,他怒道:“又是你,同是一类,你为什么要挡我路?!”
白桃凶道:“竟想用你的肮脏血脉,稳坐庙堂之上,你也不瞧着你那蛇头蛇脑的样子,你也配?”
嫪毐阴冷道:“告诉我,你如何破的,也好让我输的明白。”
“知道的太多,你就会想要的太多,我劝你死的糊涂点比较好。”
白桃回刺道。
清醒过来的嬴政将瞳眸对准赵姬,又对准面前站着的蛇妖,两道凛然的眸光似开弓的利簇。
未发一言,手中的鹿卢剑拔出,剑势凌厉,朝着嫪毐斩去。
“刷——”
剑风扫来,嫪毐蛇躯还未来得及动,就被带着王气的浪涛之剑撞得肝胆俱裂。
没有哪一个妖精不害怕盛怒下的人皇,一个正道一个邪道,如何比拟。
心念闪动间,他侧身翻滚一圈,险些避过。
嬴政却没有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手腕一翻,剑如长虹,一挑一砍,手中的王剑,携风裹雷的冲击。
嫪毐喉腔避之不及,喉腔中了一剑,疼得哀嚎凝眉中,他往后一仰,身躯游弋,就要顺着窗台离去。
白桃看出他的意图。
放他归山,不亚于虎如山林,天大地大,他若是想卷土重来,不过弹指般的轻易,届时防不胜防,何不趁现在。
她当断立断,夺过嬴政手中带有王气和煞气的鹿卢剑,顺着窗台血迹翻身而追,“政哥哥,你在这,我去追。”
“白桃,不许胡闹!”见她离去,嬴政大怒,薄唇压成一条冷峻的直线,可没有用,往外窜的小狐狸永远都会一直往外窜,从来就不肯多听他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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