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一口,“疲秦之计不仅闹得秦国上下,还有山东六国,几乎人尽皆知,郑弟,现在关押在这牢里,落得如此地步,几已成定局,还有何打算?”
郑国举起手腕上套着的枷锁,苦涩道:“明年开春,问斩。还能有什么打算?”
韩非将酒囊拧紧:“秦国都是,令发令行,令行令止,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重犯还要关押到明年开春问斩的,郑弟你背后怕是有人支撑吧?”
郑国缄口无言,又酸涩道:“以前在这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韩国微笑:“在郑弟的心中,这世间永无恶人。”
“不,不不。她是不一样的,她帮了我很多,她重视我,重视我的胆小软弱,重视我的缺陷和呆蠢,她的重视,让我觉得我和别人一样,只不过现在她被我意气的勇敢害的昏迷不醒。”
“都是我害了她,要不是.”他吸了吸鼻子,又望了望结了蜘蛛的牢房顶,“现在我的身后,再也没有像她一样的人去支撑我,秦国宗亲不会放过我的。”
“所以你就要赴死?”韩非虽不知道他是妖精,但也见过他些许神通。
颓废的坐在铺满稻草的地上,郑国耷拉下脑袋道:“也好,像野草一样死去也好。公子韩你来看我,我也觉得圆满。”
“你以前不是,说,要修造世上第一渠,说你的功勋不会亚于李冰父子,难道你就这么心甘?”
韩非反问。
郑国眸光黯淡,摇了摇头:“纵有许多心不甘情不愿,可是,总会有人去完成这道使命,哪怕不是我。”
想起点什么,他起身从后面稻草里面扒拉出一张图纸,又过来坐着给他看,“这里,到这里,公子非您看。”
他的手指点着上面的图案,勾勾错错:“秦国多盐碱地,地势多平坦,要想让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变成沃土,引得百姓争相开耕,就得大肆引水灌溉,这边有青山夹峙,而之前的蜀金山已经打通,形成放水的瓠口,原本需要两年多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才能打通,现在只要稍加开挖渠道,搬石装车,不过一年,就能完工。”
他说得神采飞扬,没有注意韩非脸色越来越难看。
唯有指尖在图纸上飞舞,又从身上掏出一张皱巴的羊皮卷出来,“不过这需要极其精准的丈量,差一厘都不行,还有,需要耗费的钱财也算了上去了,我从来秦国开始就考察仔细了,直到用了半年才绘了出来,你到时候交给秦王,就说是你上交的,用这个请求秦王放弃掉吞没韩国的念头,世代永好,不举兵戈。”
郑国极其郑重的补充道:“韩人和秦人都是人,人和人本就是一家,这也是我能做的。”
韩非没接,手指压住酒囊压得紧一分,“郑国,你还是没变。”
单纯到幼稚,幼稚过头平添憎恶。
也对,他太清醒,他太幼稚,两个同样被憎恶的人,韩国的庙堂自是容不下。
韩非冷冷道看他。
“我就这样,我也不想变。”郑国扬起脸反问,“不是你说的吗,狡诈不如拙诚,唯诚可得人心。”
是啊,唯诚可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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