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死亡,炸雷当头的令人震悚。
几个士兵还抬着一具巨大的青铜鼎,青铜鼎里面躺着十多具森森白骨,特殊的焦臭肉腥味萦绕在每个人的鼻尖上,山鬼眼皮就是不可遏制的一跳,身边还有十来个拿着帖子信心满满的名医,古老家族的方士,画符驱邪的特异奇士,以及被鼓噪而起的神童等等被吓得脸色发白。
其中甚至还有几个人站都站不住,屎尿横流,丑态百出。
秦王嬴政手指搭在王座上,十二串串串玉旈,遮住他的面容,更让他有种漠然一切的残酷。
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宫中那位小主。
但治不好,一定会死。
索性秦王也没有阻拦,很快这些鱼龙混杂的高人就脚底抹油的走得一干二净。
——除了山鬼。
反正山鬼也是不畏死的。
他依旧在下面杵着歪七扭八,恣睢笑道:“秦王是个性子人,索性明鬼也不说暗来话,秦王,你该知道你生得不是寻常,这世间千千灵丹妙药,也只有你的血最是滋补,只要你每月喂上半盏心头血,不消一年,白骨都能生皮肉。”
“心头血,生皮肉?!”
“那庸医真是这么说的?拿人心头血当药引?”
“千真万万确,那宫中小主儿的毒,根本药石无医,就连宫廷御医都素手无策的事,秦王还非得病急乱投医,找得一些犄角旮旯的江湖术士,现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只要发出一点动静,都在传。”
“我又听说,秦王不仅听信心头血当药引的话,还每三日喂半盏。”
“疯了,我看是疯了,疯人生疯人,有疯女人就能生出疯儿子,这秦王怕是彻底的疯魔了。”
七七八八的秦国宗亲聚在一起,窗外的梅花探入窗口里成了入画的一景,他们则围坐在燎炉里烤着鹿肉畅谈国事,其实哪叫国事,其实不就是围绕秦王展开的一系列鸡毛蒜皮之事。
芈启坐在正中之位,单手按着膝盖,一手拿着匕首将鹿肉送入自己口中。
“昌平君,你怎么看?”
又有人说道,他用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为了一个女人,能够做到如此地步,我看这秦王要不就是耽于美色的窝囊废,要不就是这里,不正常。”
“动不动就烹人,你觉得能是个正常人?”
“别忘了还有囚母之事,依我看,吕不韦之死八九不离十也是他下的黑手,我等只想拉吕不韦下马,没想到这小子直接下狠手,简直毫无人情,狠啊,真的狠毒啊。”
“咸阳酒肆说什么你就跟着唱什么,关注着风言风语,吕不韦的死,倒也没必要全往秦王身上扣,没准就是从高头大马上面跌下来了,心有不甘,他郁郁而终呢?”
“你在讲你屁的笑话!我呸,吕不韦,何等的阔达人物?怎么会郁郁而终,倒是秦王的手段使出来的,还记得当初华阳太后说过的话吗,执拗太深,野心过甚,桀骜难驯,这秦王心性本就是个扭的。”
“苦难纵使能够磨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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