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定定坐在椅上,神态僵怔。
虽说她做了秽乱之事,可她笃定皇上为保皇室颜面,断然不会昭告天下她所做之事。
谣传归谣传,只要皇上不在明面上处置,她顶多自身赴死罢了,再不济,会影响到家中女眷的名声。
父亲毕竟是丞相,不可轻易动得,皇上又一贯仁慈。
可若她的罪名,是干涉朝纲,又涉及了父亲……
“皇上能登九五,我父亲功不可没,断不会卸磨杀驴的!”皇后的鬓边被冷汗浸湿,自我安慰道,“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我父亲不会有事的。”
辛薇心中感叹,阴狠毒辣的皇后竟然天真至此。
沈霄若非容不得曹家,又怎会以此手段来致她死地?
惠妃和孟家是如此,皇后和曹家也是如此。
曹昭仪的父亲曹尚书为了女儿,搜集了不少曹相的罪证,暗自呈于圣上,背后又算计打击。
如今的曹家,经过内乱,已崩分为两派,不足为惧。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后之尊到了头,曹家的风光也到了头。
“助皇上登了九五又如何,”辛薇冷冷道,“若说有功,江厂公功劳应当最大,为皇上拼尽全力,折了多少手下,西厂大受所创。结果呢?他又是什么下场?”
“你一个婕妤也敢议论这些?阉党江留是罪臣,你也敢说他有功!”
皇后突然察觉到什么,怔然抬起头,一根手指犹犹豫豫着指向她。
“你,你是谁……”
皇后闺中之时足不出户,只某些时日遥遥见过江清月,直到眼下才觉得,辛婕妤同江清月何止是相象,简直一般无二。
“我是谁?你不认得么?”
辛薇笑了笑,继续道:“九皇子称帝,你毅然背弃端王,曹相为了你能顺利坐上皇后之位,同孟大司马联手,逼得江厂公认罪。”
皇后咽了咽唾沫,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死灰一般的双目中铺天盖地的难以置信。
“你……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辛薇一步步逼近她:“西厂受重创,曹相本没有再行打击的意思,是你告诉他江清月必须死。江清月死了你才能做皇后,而只有江厂公万劫不复,江清月没了倚靠,此路才行得通。”
皇后面上血色褪去,如见鬼魅。
无一件摆设的空旷屋子凉飕飕的,凉意直窜心头。
辛薇道:“你倒是很执着,谁做皇帝你就要嫁谁,你也如愿当上了皇后。可是曹晴,你们为何把皇上当成任人摆布的傻子,你真的觉得他一无所知?”
他们当沈霄是瞎子,看不懂其中门道,任由他们牵着鼻子走。
想治谁就治谁,想立后就立后。
而沈霄只是在忍,他又怎甘心这样去忍?
皇后惨白着一张脸,不断摇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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