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中。
江清月稍作思索,落下一子。
沈故随口感慨:“从前你是最静不下心来的,如今竟也会同我下棋了。”
“不能再上树下河,总要寻些其他事做的,”江清月看着棋盘,催道,“到你了。”
沈故很快落子,问道:“不过是上树下河,有何不可?”
他这位宣王在百姓眼里一心流连烟花柳巷和赌坊,闲来无事就搞宴请许多人花天酒地,与城中许多王公子弟称兄道弟,也结交市井混混,实在玩世不恭。
这样的宣王,下起棋来倒也有几分儒雅气质,只是面上儒雅罢了,他的棋子步步紧逼,大有将她赶尽杀绝的架势。
“是不难,”江清月竭力去想如何破这棋局,嘴上感慨,“先帝的皇子中,唯有你如今最是自在。”
沈故漫不经心的说:“不然你就做宣王妃,我保你往后同我一样日子过得快活。”
江清月落子的手微微一顿,只当他在说笑。
“你随心所欲了这些年,总不至于给自己找麻烦的。”
皇帝看似毫不在意,能把她送秦顾做妾,又能将错就错任由她替嫁远去和亲,可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宣王妃,难保他真的容忍。
宣王明知皇帝在找她,还敢与她有更多瓜葛么?
沈故轻提嘴角,说笑的口吻道:“我那么多年明哲保身,却肯藏你在府中,我图什么?”
他又自嘲道:“大概是图被皇兄发现之后,从此疑心了我吧。”
江清月皱眉道:“宣王若是为难,我……”
“躲是躲不了太久的,他早晚会把金陵城翻个底朝天,连长公主府都搜了,还差我这里么?你出了我宣王府,又能藏去何处?”
沈故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想留在金陵城中,又不想再与他纠缠,宣王妃这个身份便是你最好的护身符。”
江清月难以置信的回望他。
看了他许久,才从他坚定的目光确信他真的不是在说笑。
“你在赌他对你的兄弟情谊,还是赌他的人性?”
赌赢了,便是一步于他而言毫无益处的险棋,输了,是身家性命,是万劫不复。
沈故却道:“江清月,你于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他不至于为你做出强抢弟媳而遗臭万年的事。”
江清月尴尬的笑:“你也不至于帮我到这地步。”
他又能图什么呢?
沈故道:“因为你对我来说有那么重要。”
江清月愣住,笑容凝滞在脸上。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好似随口一说,无关紧要。
他是在胡说么?
可除此之外,又有什么理由会令他在此时提出这样的建议?
从前她也只是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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