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差事?”
牛进达与其并肩作战多年,情逾手足、彼此熟知,知道这厮犯了浑脾气,赶紧转身对那内监施礼:“年节将至,大帅思念家人故而心情不好,还望内侍莫怪,一路疾行想必甚是辛苦,这就让人安排,好好吃喝一顿,睡足了觉这启程回京。”
内监也不敢托大,战战兢兢:“好说,好说。”
转身就走,实在是不敢多听程咬金的浑话……
“你等会儿!”
身后传来一声厉呵,吓得内监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站住脚步,缓慢转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知卢国公还有何吩咐?”
程咬金怒气略有消减,浓眉紧蹙,一脸疑惑:“陛下让我在武威种棉花……这棉花是何物?”
内监道:“据说是安西军从西域找到的一种作物,以往高昌国曾经大规模种植,经由太尉送去司农寺试种,已经熟知其习性以及耕种方式,故而谏言陛下在河西、西域之地广泛种植……具体如何,咱们也不知。”
程咬金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一字字道:“又是房二这个混账,他这是恨不得老夫死在这姑臧城啊!种地?!亏得他想得出来!娘咧!卑鄙无耻,阴险小人,老夫当初瞎了眼以为他是好人啊!”
现在是腊月,种地得等到开春,收获在秋天,也就是说最起码明年秋天之前他不可能回去长安了……
……
待到内监离去,牛进达返回帐内,将其余将校都赶走,从床榻底下翻出一坛子酒,想找两个酒杯才发现都被程咬金打碎了……
两人便盘腿坐在地毡上,拍开泥封,捧着坛子你一口、我一口喝起来。
程咬金吐出一口酒气,拍了拍牛进达肩膀:“恭喜老牛了,以你的功勋早就该担任十六卫大将军,如今终于如愿得偿!可喜可贺!”
刚才发了一通火,现在才反应过来有些过分,牛进达可是他的老兄弟了,两人并肩作战多年,誓同生死、情逾手足,如今牛进达升官他却发火的确不合适,万一让牛进达误以为他对其升官有意见,导致兄弟之间出现嫌隙,那就不好了。
牛进达摇摇头,喝口酒,将酒坛子递给程咬金:“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没意趣得很。”
程咬金接过酒坛子灌了一大口,刚刚平息的怒气再度发作:“陛下食言而肥,不似人君!”
他嘴上大骂李勣、房俊,但心里明镜一样,若非陛下顺水推舟、早有此意,又岂会答允那两人的谏言?
随即又懊恼道:“这回你算是遂了心意,我也替你高兴,可你这一走,万般庶务全都丢给我,哪还有一天半日的清闲?”
他最是不耐烦那些庶务,以往都是丢给牛进达随其处置,问都懒得问,现在牛进达走了,他都得担起来,自然越想越是糟心……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正好可以多多培养大郎,倒也不算坏事。”
牛进达叮嘱道:“至于那个什么棉花,大帅一定要好好配合武威郡好生种植,千万别犯浑。”
程咬金将酒坛子往地上一顿,气道:“屁的棉花!那房二想一出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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