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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发现房俊与独孤谋离开人群躲在这边嘀嘀咕咕……
房俊简略将种植棉花、开设纱厂之事说了,遂问道:“虽然投资大了一些,但却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处亮若是有意,不妨也参与进来。男人总得有点私房钱才能腰杆子硬气,不然连去平康坊吃顿花酒都要去找娘子要钱,岂不憋屈?”
李二陛下的基因极其强大,他的子女皆具有极强的掌控欲,清河公主看似娇小玲珑、柔柔弱弱,实则对程处亮管得极严。
程处亮眼睛放光,心虚的左右瞅瞅,而后往前凑凑,小声问道:“可我什么都不懂啊,到时需要二郎多多帮衬。”
房俊不以为意:“小事一桩,你只需出钱即可,让卢国公在河西那边多弄些地,只要种出棉花,其余开设纱厂之事项我来安排,自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团队运作此事。”
在现在这个阶段,任何有可能滋生资本的萌芽都要受到引导、掌控,若是任由其恣意生长,极有可能形成资本垄断。
生产力极其有限的情况下,每多一个行业垄断,都意味着平民被狠狠的剥削一次,资本的贪婪会像是水蛭一样依附在平民身上吸食血肉,直至榨干……
一个主导棉纺业的行会是有必要存在的,而且必须掌握在他的手中,将资本向外引导,去倭国、去南洋、甚至去西洋倾销棉布,而不是立足国内,对本就贫瘠的经济造成巨大冲击。
拉拢世家子弟一起去做这件事,更便于他掌控。
独孤谋在一旁有些羡慕,事实上他对于商贾之事也不精通,却不能直接开口恳求房俊帮衬,一则两家未到那等交情,再则全部交给房俊运作,他也不放心……
不是他胸襟狭隘,更不是锱铢必较,而是因为独孤家的处事原则。
“独孤”家,家如其名,虽然是关陇门阀的中坚,与各方之纠葛颇深,但是在利益上却始终保持距离,掌握主动。
无论政治亦或经济,都不会授人以柄。
否则,宁肯不做。
程处亮欣然颔首,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二郎一杯。”
房俊笑着与其碰杯,喝了一口。
刚刚离开的清河公主去而复返,招呼道:“酒宴已经备好,陛下马上就过来,咱们先过去吧。”
说着,一双盈盈美眸不断在程处亮、房俊脸上巡梭,确认二人并未发生口角更未翻脸,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今时今日的房俊早已不似以往那个动辄犯“棒槌”脾气的妹夫,甚至可以阻挠程咬金回归长安,权柄赫赫、当世无双,即便李勣都避让三分,万一程处亮因为程咬金之事与其翻脸,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房俊马上便感受到清河公主的眼神以及用意,无奈的拍拍程处亮肩膀:“回去要多教教你家殿下,朝堂上的事情很多时候看上去打打杀杀,实则私下里仍可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并不是我反对了你的意见就等于立场对立,就反目成仇,她这皇家教育根本不合格。”
清河公主不满:“若是旁人本宫自是不会担心,纵然得罪了又能如何?可你是有名的棒槌嘛,万一驴脾气发作欺负郎君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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