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见了那位从辽东来京城游历的乌云珠,却在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
——看来笑郎又遇到他所谓意志力的考验了,却不知这次他能不能从牛角尖里钻出来,与内心和解……
随着王笑再次回到京城,各处的战乱也已平定,这一年天下间已有海晏河清、四海承平之势。
十一月,消息传来,八旗余部攻下了汉城,幸而朝鲜国主李淏被楚军救出,将带着李朝宗室往楚京避难。
等楚军平灭了八旗残部,李淏已登船出海。大将羊倌只好驻军汉城,暂时先委派官吏开始治理战后残局……
而这京城这边,朝堂上下也为此事吵得不可开交。
比如有人拿太祖的祖训出来说朝鲜乃“不征之国”,出兵毫无实利。
事实上,楚朝出兵已成了既定事实,仗都已经打完了,如今所议的,只是“名义”二字。
王笑是不喜欢开朝会的,也就此事连着开了数日朝会……
皇极殿。
龙椅前的汉白玉台阶处依然挂着一层帘帐。
楚帝周衍还是龙体未愈,王笑如以往一样站在帘帐后面代为主持朝局。
殿上,群臣侃侃而谈……
“太祖皇帝祖训,凡海外夷国,如朝鲜、安南、占城……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倚中国富强,贪一时战功,无故兴兵,切记不可……”
“此言廖矣,朝鲜毗邻辽东,关系甚重,他日或有外隙,后患不可复言。莫如趁此时机,即派大员收其全土改为行省,设郡县治之,方为上策……”
“师出何名?汝等忘祖训乎?此非楚朝乎?!”
“……”
先是吵着出师的名义,渐渐的,话题却又回到王笑头上。
还是那个老问题,等朝鲜国主来了,接受其觐见的将会是晋王、还是一位新帝?或者是别的什么名头?
其实,谁都不傻,为何明知道楚军已经占据汉城了,还在为是否出兵而争执不休?
逼宫而已。
王笑听得明白某些人的言外之意。
——“晋王,你是出兵了不假。但你到底用的什么名义?这社稷若还是楚朝的社稷,你绕得开太宗皇帝的祖训吗?这大楚的太祖皇帝对蒙元对外扩张之策极力否定,亲列十五大不征之国,严禁后世子孙征讨。你看,你今次违背大楚的楚训,我们不得不出言反对,我们知你志在四海,往后开疆扩土再有此事又何等麻烦?不若……改制称帝?”
所有的谏言与争执,其实都渐渐地汇聚成了这样一个声音。
它不停在皇极殿里回荡着,充斥在王笑耳边。
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都想让王笑知道,这个旧有的社稷已开始限制王笑扩张的野心。
有人是出于忠心,有人只是想成为从龙之臣,也有人是真心为国事着想。
当然有人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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