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全是小薇七扭八歪的残躯、倾覆燃烧的车体。

他甚至还梦到江立飞正拿着一条锁链，在蛇山上冷笑地注视着他们五个人，而锁链的另一头，就缠在他们的脖子上！

此刻在他耳边，也一直环绕着尖利的刹车声、凄厉的惨叫声……

恍恍惚惚的，大头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黄进！黄进！”

他猛地回过神来，看向声音的方向。

病房护士和两名治安官正站在他的床前。

“警、警官好……”大头赶忙招呼道。

“听说你上午就醒了，我们特意让伱多休息了一会儿。”男治安官说道，“现在感觉好点没？”

“好一些了……”大头低声说道。

“那就好，我叫龚响，这是我同事储茜。我们有几个关于蛇山交通事故的问题，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下。”

听到“蛇山”两个字，大头顿时感觉头晕目眩、一阵恶心。

护士眼疾手快，抄起床下的痰盂塞到他的怀里。

“呕——！！”大头抱着痰盂猛吐不止。

龚响和储茜对视了一下，摇了摇头。

交通肇事有别的同事负责，他们这趟过来，主要还是为了调查江立飞。

下午关注5个人，晚上就有4个出事！

这可不是什么“线人”能解释的。

对于搞刑侦的人来说，过分的巧合，背后可能隐藏着精妙的设计。

为了确保后续的合作安全，吴正派他们过来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这五个人跟江立飞，是不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暂时性应激反应，让他平复下。”护士转过头说道。

龚响点了点头。

等到大头恢复平静后，他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黄进，你们之前跟江立飞认识吗？”

大头抱着痰盂，先是一愣，随后面露惊恐。

“我……呕——！！！”

这次吐得比之前更厉害了。

“嗐！他现在对江立飞也有应激反应。”护士解释道。

“昨天从手术室出来，他麻药刚过劲，就让我帮他把斗音账号注销掉。说是怕‘飞判官’索命！”

“我告诉他，索命的那是阎王，判官只斩小鬼！结果他吐得更厉害了。”

龚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不是医院吗？怎么对地府架构这么了解？

“行吧，那等他恢复好了，我们再过来。”储茜说道。

说完，二人转身就要离开。

大头忽然在身后喊住他们。

只见他吐出几口黄水，带着哭腔喊道：“不认识，我不认识他！我也不该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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