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仍然记得百年前阿克斯抢走洛科斯女性作为妻子的记录。事实上,这正是国中人尽皆知的童谣的由来。任何孩子都能唱两句误入战场的牧羊女之歌。
一个服务于战争的铁匠,总是能为他的洛科斯添加几分胜算的。
至于那让全世界选择共同维护短暂和平、起战事者将被围而攻之的奥林匹亚运动会,已经悠久得像个传说。
“你的孩子将锻造出最完美的兵器。”达美克斯对莫尔斯说,即便莫尔斯从未承认过他和佩图拉博的关系,但国王觉得这样称呼不会错。
一旁的莫尔斯神情莫测,观看着佩图拉博的工作。听到达美克斯的问题后,他笑了笑,继续他未讲完的故事:“你要当心,吾子。你的羽翼若沉重,那便是海水浸湿的;你的羽翼若轻盈,那便是太阳燃去的。不过莫要畏惧,吾子,若你被海潮带走,我会寻回伱。”
达美克斯品尝着莫尔斯的谜语,与神教那群将话挑明比死还难得的祭司交流已久,他早已知晓不能忽视任何一个端到眼前的谜题。
接着,他皱眉,且并非因为话语中那过分久远的名词“海水”。
达美克斯确认莫尔斯给了他一个警告。
于是他反思:他说错了什么?
圆台之上,刀刃第五次淬火,然后是第六次。捶打、冷却,依附于刀的金红烈火燃烧在水面上,又同薄薄的白雾相互替换。佩图拉博带着隐形的手套,火焰便犹如从他手上燃起,向空中腾跃。
达美克斯为之着迷,正如台下的任何一人一样。无论是在场的工匠,还是原本对锻造毫无兴趣、仅奉王命方来见证的臣子,也不知不觉地将全副精神投入了观摩。
最后一次,利刃最后一次进入冰水。男孩与烈焰同行,假若奥林匹亚神话中的火神降临于世,或许便该是这般姿态。
随后,他举起完成的短刀,锋刃上的寒光熠熠闪烁,明明未经开刃,就已锐意逼人。
明亮的灯光照过佩图拉博全身,男孩用手指抹去利刃上的黑色焦层,刃面光滑平整,反射出在场每个人的面容。
神官立即崇敬地下跪,将他本该跪拜的僭主达美克斯都忘在脑后。“神之子!”他的激动令他泪流满面,“你的技艺是完美的!”
达美克斯也欣喜地立于木栏之侧,张开双臂,作为一国的王者,毫不保留地展现他的欢迎。
“佩图拉博,洛科斯将因你的锻造而荣耀,你的工艺将令整个国度获得新生。”
达美克斯留了一点小心思,用词既夸张又审慎。他记得当他说出“兵器”一词时,莫尔斯并不鼓励。
佩图拉博的冷静相当令人惊诧,不因国王的夸赞而喜悦,也不因神官的用词而恼怒。他只是仰头望向二楼,目光的指向极其明确。
接着,他将作品整个丢入火焰,在所有人的惊异里,无情地叫刚刚完成的利刃在烈火的高温下融化。
“你们的夸赞为时过早。”佩图拉博直白地宣布。
达美克斯听见一声气音,他看向身旁,从莫尔斯终于露出的笑容中,肯定了那是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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