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之心已不允许他再沉湎于创造。
“将要成为一国的主人的是你,哥哥。”安多斯说。“我的输和赢,又会对你的脸面又怎样的妨害呢?更何况正如你所说……人来到这世上,就一定会面临失败。”
哈尔孔摇头。
“三日后,无论是洛科斯的能工巧匠,还是异国前来拜访的贵客,甚至我洛科斯的一部分公民,都将要观赏你与佩图拉博的比斗。安多斯,你是我珍视的兄弟,我们的荣耀依靠我们的血脉深深相连。”
“他们是不请自来的吗?”卡丽丰忽然提问。
哈尔孔的骄傲在质问中破碎,他的笑容因阴郁而化作痛苦,一个恼怒的影子将他笼罩覆盖,令这个男人显得尖锐而冷暗。
“我邀请了他们。”他生硬地宣告,“我祝福你,我的兄弟,还有我的妹妹。”
在哈尔孔离开后,安多斯也没有回到工作之中。他席地坐下,沉默地望着他的塑像。
卡丽丰轻声问:“这是赫丰妮女神吗?”
安多斯颔首。
司掌生命的赫丰妮,奥林匹亚人成年时更名仪典的主神。
她为奥林匹亚的孩子赐名,拥抱着初至此世的灵魂,祝福孩子在这个广阔的世界受到欢迎的新生。
“我其实很希望佩图拉博获胜。”安多斯说。
卡丽丰凝视着神像的面具,只是这样被石像注视着,她心底就升起无源头的感动。
“他能获胜吗?”
“如果他和一月前相比没有进步……他不能。”
卡丽丰知道她的哥哥从不傲慢。他谦逊、温柔,少言寡语,永远诚实。
所以她笑了笑,重新坐下。
“我祝福你们两人。”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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