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六神无主。脑中一片乱麻,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黑的说成白的,却不知如何辩驳。
祖母将她护得很好,从未让她真正见识过后宅里的手段,平日里惹出事来,也总有安国公府的舅爷爷善后,她是真的不知,原来世上竟会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事,竟就在自己身边。而所谓的父亲,也就如此冷着脸,看自己被构陷,被污蔑,万劫不复。
玉浅肆看着眼前止不住颤抖着,仿佛被夺了魂的虞安宁,突然想到了那个雪夜里孱弱的母亲。
那个温若江南柳梢风,从不敢高声说话的女人,跪在阖族面前,苍白地为她的夫君辩驳。而她只能无助而茫然地看向另一边已经逐渐尸冷僵硬的父亲。
眼眶突地抽痛。
她蓦然闭上眼,用唇角的笑容压下眼中异色,右手扣着桌面,指间的玉里乾坤发出有一声没一声“叮铃”“叮铃”的破碎声响。
而后,玉浅肆握紧右手,再抬眸时,便是一片清冷。
“戏都演完了?那该轮到我了吧?”
她“簌”地起身,直截了当问道:“郡主当时命你模仿老管家的声音欺瞒于墙外之人,可还记得你说了什么?”
那小厮一愣,嗫嚅道:“就是随便说了几句,像是同人在对话一般。当时太过紧张,记不大清了。”
玉浅肆冷笑:“你记不得了,但我还记得。墙内的声音并未说话,而是唱了一段《程氏碑》。”
那小厮忙不迭地附和道:“没错没错,是《程氏碑》,郡主让小人唱的。”
方才还说自己说着话,眼下就变成了唱戏?这前后矛盾也太过显眼了些。
玉浅肆依旧不放过,懒洋洋追问道:“哦?我竟不知,你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还会唱这十年前的旧曲?难道一两岁时便会唱戏了?唱了哪几句,让我也见识见识你这戏曲奇才。”
《程氏碑》是十年前边关惨胜之后,有人感悟程家满门忠烈而编写的曲子,在京中着实风靡了一小段时间。可后来先后自焚,圣人继位,便没有人再敢唱了。是以,这么个毛头小子,恐怕听都没听说过。
那灰藜果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了半晌,挣扎道:“大人,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当时夫人抓贼闹得紧,那男子没来得及带走偷来的东西,郡主便让小的寻个地方藏起来,小人便藏在了风亭苑的园子里。不信您派人前去查看,就在亭子西南角不远的地方!”
一直垂眸不语的伯懿,想到了昨夜玉浅肆的蹲守,心中突然升腾起了几分莫名的暖意。
幸好他听从玉浅肆的吩咐,将东西挪回了兰车苑。
玉浅肆亦是丝毫不惧。
她昨夜之行,一是为了验证亭子古怪,二便是为了“帮”小张氏找失物。昨夜她见伯懿为虞安宁出头被小张氏瞧了个正着,加之有人在院外偷听他们谈话,便料到了小张氏会将东西藏在风亭苑中。毕竟风亭苑中如今人人自危,今日便都要被她赶到庄子里去,自然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但表面上还要做出从善如流的模样来。
“广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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