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度做事,向来一板一眼,徐徐缓缓。眼下如此着急,玉浅肆不做他想,应了声“好”,穿好了外裳,将匕首与长剑都挂在腰间,吹灭烛火,跳出窗外,同曈度一道跃上了屋脊,穿行在各屋舍间,朝唯思殿疾奔过去。
“究竟发生了何事?”
曈度的声音被夜风吹得忽近忽远:“方才殿前伺候的德明公公奉旨去请伯懿,言谈间提到似有人行刺,现下随行官员奉诏前往唯思殿。”
玉浅肆心神一窒:“可我并未接到传召。”
曈度语气更急了些:“这便是问题所在。伯懿打听到您并未接到传召,便借口更衣从后窗溜到了属下房间,让属下接你离开。”
“为何?”
玉浅肆提气跃上一座殿阁的屋檐,微微气喘,缓了一瞬,犹自不解。
曈度见玉浅肆停下歇息,便想撤回她的身边。
玉浅肆摆摆手,示意他莫动,自己走了过去。
曈度看着她渐渐靠近,踟蹰片刻,才缓缓道:“据闻,陛下当时正在同小公爷和那位姑娘一道用膳。”
玉浅肆惊闻此言,气息不稳,恰一阵夜风从殿侧而起,她一脚踩空,差点掉下去。
曈度连忙扯住了她的胳膊,才勉强维持了平衡。
“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何不早说!”玉浅肆面露急迫,反手抓住曈度的胳膊:“那少主呢?少主可还好?”
曈度扶着玉浅肆的手紧了一瞬,垂下头,似有不忍:“小公爷如今情况未知。”
玉浅肆默了一瞬,恍悟此事的怪异之处。
脚下却不停歇,越过曈度,朝着前方的唯思殿而去。
德明单独宣召伯懿,百官奉诏而去,可自己却没有收到消息。
江既清信不过自己?!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行刺者或与齐国公府相干。
可少主绝不会行行刺之事!
靠近唯思殿,玉浅肆听到了禁卫军地脚步声,她藏在偏殿梁下的暗影里,小心探望着。
待这队禁卫军离开后,她瞥到了一束微光,长短相间,是算浊的信号。
玉浅肆和曈度落在微光处,那是一处竹林,靠近唯思殿正殿后方的一个夹道,风扯林密,三人掩于其中,不甚显眼,也大致可看清殿外情形。
唯思殿前的空地上,许多官员陆续赶来,私语声在黑夜中随风四散,令人不安。
兰菽带着几个灰衣老者也赶了过来,隐在角落里。
此时,喧嚣从殿外渐起。
德明带着伯懿步入此处,许多官员凑上前去想要询问情况。
夜黑烛暗,看不清德明的神情,只见他低下头去,站上唯思殿前的高阶之上,回过身面朝阶下众人。
“传陛下口谕——”
话音刚落,所有巡逻的禁卫军列队,将唯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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