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白发飘了出来。他身形不高不矮,倒是有些瘦,也微微有一点佝偻,是一副老人的身形。
他手上持着一根杖——不是用来拄的短杖,而是可以依靠的长度。
他径直往丁四桌而去,一撩斗篷,盘腿坐了下去。
青衣并护院走了过来,再次问道:“客人?您说什么?”
他说着,已经探头去看裴液身后的杨颜。
“——来帮我一个忙。”裴液拈起一杯酒,饮下笑着转身,真气已在脸颊上催出两朵红云,“人找来了?这两位大哥可有修为在身?”
青衣拱手道:“俱是二生,客人。”
裴液点点头,提剑迈步到栏杆处:“我也是二生,刚刚在此处饮酒舞剑,就在想啊,喝完这壶酒,再从这五楼跳下去,该是何等飘飘欲仙的感觉。”
“”
“但我又担心,以我这修为从五楼跳下去,会不会摔伤呢?”
“二生之境,只要根骨不太弱,应该都无大碍。”一位护院硬着头皮抱拳道,“客人看起来身强体壮,应该没有问题——但最好还是不要跳吧,喝了酒,昏沉之下真气难免调动不及。”
裴液点点头,指点道:“说的有理!所以就先请两位试跳一下,我且看看。”
“”
“”
这活倒不危险,但也不甚好看,两位护院或许是见多了奇怪的客人,此时只无奈相视一眼,便踏步翻身一跃,从五楼直坠而下。
裴液俯在栏杆处,看着翻滚落地的两人鼓了鼓掌,又转身看向旁边的青衣。
青衣顿时脸色一白,后退两步:“我我没有修为,客人。”
“真的一点儿没有吗?”
“一点儿都没有!客人!”
裴液失望:“哦,那你走吧。”
青衣立刻转身疾步离开。
裴液目送着他消失,转回身来,脸上红云已下,面无表情。
在黑暗的廊道里,他按剑和杨颜并肩而立,沉默地看着那个在玉灯流光下小酌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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