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小几十路水贼,刑部这公文发的真是蹊跷。”李郁幽幽的说道。
“您说的是,刑部那些大老爷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正说着,清月村族长韦俊来了。
李郁一愣,心想这位可是第一次登门,稀客啊。
“李爷,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你是自己人,安心坐着喝茶。”
韦俊进来了,依旧是赤脚。
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子,倒是穿了草鞋,年龄看着不到20岁。
“韦族长可是稀客,今天的晚饭就在我这吧。”
韦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李先生你认识官面的人吗?”
“遇到了什么难事?”
“今年鱼课税涨的太离谱,要1两银子。想请李先生帮着问问,能不能降点?”
乾隆年间,渔税共计14万两有余。
在整个赋税体系中,不值一提,占比很小。
黄四倒是笑着开口了:
“这等小事,李爷肯定不知。鱼课税1两,是有点离谱,比前些年高了四成。”
“除了鱼课税,还有人丁税、渔船税、渔盐税、鱼苗税、芦课,每样都涨了一两成,我们疍民是贱,但也不能这样欺负我们。”
韦俊很是激动,他这个族长,同时也是本村的里长。
让他和乡亲们逼税,绝对不忍心。
……
黄四没有吭声,只是偷偷瞧着李郁的脸色。
他不清楚,这个赤脚汉子,在李郁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divcss=&ot;ntentadv&ot;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
而韦俊,也注意到了屋内居然有个穿官衣的衙役,有些不自在。
黄四开口了:
“我是李爷的朋友,在元和县衙门里当差,今年的渔税,是上面衙门摊派下来的,太湖厅那边也是一样的。”
韦俊的脸色黯然,有些绝望。
若只是针对他清月村,还有减免的希望,或者说,自己还能理直气壮的喊冤。
而若是普遍的征重税,他一个小小甲长。
李郁没吭声,是因为他在琢磨事。
如何,在这件事中利益最大化。
清月村的地盘,人口,渔船,他全想吞下。
但不能伤了人心,那样会埋下祸患。
毕竟,自己的手下有许多清月村的疍民。
人心这种东西,看似虚无缥缈,有时却又重似千钧。
能笼络,就尽量的笼络住。
危急时刻,人心能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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