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柏长夏问出这么一句。
沈嘉念没有回答。
自小相知的情分不是假的,她了解的裴澈光风霁月,跟他的名字一样,干净、澄澈。裴家人做这一切之前应该将身在国外的裴澈瞒得很好。
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他是裴家人的事实。
两个女生躺在大床上,像从前住同一间宿舍那般亲密无间。
沈嘉念一再斟酌,向柏长夏说出了来宜城以后发生的事,包括跟亲人决裂,与傅寄忱做交易。
听到后面,柏长夏惊坐而起:“嘉念,你糊涂了!怎么能跟傅家的人做这种交易!”
沈嘉念早预料到她反应会很大,她平静地仰面望着天花板,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做出这样的选择了。”
柏长夏从床上下来,拿起椅子上放的挎包,从夹层里翻出一张银行卡,拉起沈嘉念的手,将卡拍在她掌心:“你拿好。这里面有两百万,是我全部的积蓄,反正我有爸妈养着,暂时用不上这笔钱,你先拿去用,不够我再想办法,你马上跟傅寄忱终止交易。”
同在北城,虽然没跟那些豪门世家打过交道,光是道听途说就够吓人。
沈嘉念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
“傅家的人个顶个手段高,吃人不吐骨头,他贪图你年轻貌美,不一定会履行承诺,为了你得罪整个裴氏。”柏长夏眉头紧蹙,语重心长地说,“嘉念,你要远离那种人。”
沈嘉念把卡推回去:“我不缺钱。”
她没撒谎,从胡玉芝那里要回的钱足够她离开傅寄忱后半生无忧,何况他答应帮她拿回凌越集团,她以后会好好经营家里的企业。
“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柏长夏不肯收回那张卡,跪坐在床上,盯着沈嘉念的眼苦心劝导,“你还这么年轻,没必要牺牲自己。”
“夏夏,我没有别的办法。”沈嘉念闭上眼,喉咙吞咽了一下,“我要裴家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我要拿回爸妈的心血。”
光凭她一个人做不到,求助傅寄忱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柏长夏突然说不出话了。
她同情沈嘉念的遭遇,担心她日后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却不能左右她的思想,替她过完她的一生。
安静了好一会儿,柏长夏无力地问了句:“他对你好吗?我是说傅寄忱。”
“挺好的。”沈嘉念开解她,也是在宽慰自己,“他长得好看,性子虽有些冷,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跟他我不亏。”
柏长夏躺下来,翻身背对着她,牙齿死死咬住食指,不让自己发出哽咽声,眼泪无声滑落,打湿了枕头。
沈嘉念真的变了,她居然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样的话。
委身于人怎么可能不亏?
她原本可以有灿烂的人生,在音乐这条路上深造,将来站在舞台上演奏大提琴,成为人人称赞的大提琴家……
“夏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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