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没有放开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牵着她走进前方的灵堂。
裴澈的尸骨没找到,没有骨灰盒,只摆了一张黑白照片,装进木质相框里。沈嘉念一眼认出那是他高中时期拍的证件照。
跟现在的他比,除了眉眼有些青涩,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本就是那么清隽俊秀的人,可能到了三十岁也是这副模样。可惜,她看不到了。
沈嘉念极力忍耐,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傅寄忱暗暗捏了捏她的手指,暂时松开她,独自走到裴家二老面前,跟其他前来吊唁的宾客一样,对他们说:“节哀。”
裴丰南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多了几道深刻的皱纹,眼神麻木地跟他道谢:“酒店备了薄酒,傅先生忙完了过去喝一杯。”
傅寄忱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人,想必她不会愿意留在这里,便寻了个理由婉拒。
裴丰南没说什么,搀着一旁身子有些摇晃的妻子。
周若在人群当中瞥见一张熟悉的脸,涣散的瞳孔骤然紧缩,甩开丈夫的手,颤颤巍巍地奔向那个人。
沈嘉念注视着相片,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耳朵里响起嗡鸣,她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缓缓转头,对上一张悲愤欲绝的脸。
周若满面泪痕,指着她大骂:“你还有脸过来!你这个害人精,都怪你,都是你害了阿澈!你还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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