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农村合作社搞的是集体大生产,干活都是以工分制,按劳分配。男劳力一般都是九分或十分,女劳力一般是七分八分,小孩子五分。
工分到年底可以换取粮食、肉、蛋等一些食物。
那种年月物资紧张,挣得少就代表着要饿肚子。
“当当当!”
正迷糊的功夫,外面忽然响起清脆的钟声。
然后,村集体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
“各位社员请注意,现在是春耕时节,正所谓有墒不等时,时到不等墒,为了抓产量促生产,大队支部决定,先上工,再吃饭。”
“为了不耽误工作,村集体的师傅们会把早餐送到田间地头。”
“上工了!”
一时间,抑扬顿挫的声音仿佛把人拉进了七八十年代的黑白电影里。
divcss=&ot;ntentadv&ot;王承舟眨了眨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还在幻想着一切不过是一场怪诞的梦。
“去,把那个东西给我叫起来!”院子里,一位老汉憎恶的声音响起,“眼看着就要上工了,还不起床。”
“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烂工分,不是家里帮衬着,得饿掉他的大牙!”
“哎,整天这幅鬼样子,怕是连个婆娘都娶不到。”
正在王承舟猜测“那个东西”到底指的是啥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一个半大丫头眨着滚圆的大眼睛,探进脑袋喊道:“哥,咱爸叫你呢!”
“啊?”
王承舟侧过头去,见小妹王爱朵趴在门框上,甚至都不愿意踩进屋里,瓜子脸上隐隐带着一丝嫌弃。
初春时节,她外面只穿着一件方格子花纹的布衫,有点儿大,看起来不太合身。而且,估计是浆洗过太多次,袖口都脱线了。领口宽松,露出里面破棉袄改的坎肩。
瓜子脸,柳叶眉,五官很标致。
特别是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比如这会儿,王承舟就从她微微瞪着的眼睛里读出来一句话,“再不起,等下让爹打死你!”
“搁屋里干啥呢?再磨蹭都晌午了。这个龟孙儿,是想挨打了!”
屋外,父亲王红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已经不耐烦了。
“哎哟,你吆喝啥呀!”这时,母亲李玉珠怼了父亲一句,语气里带着宠溺,“仨儿晚上还要看书,学知识。点灯熬夜的,晚起一会儿也是应当的嘛。”
“听大队支书说年底就要恢复高考了,咱王家村也没几个学问人。”
“说不定以后还盼着仨儿给伱们老王家光宗耀祖哩,你还骂他。”
父亲王红河哼了一声,不再吭声。
门口的小妹一听,大眼睛上下瞄着半死不活的王承舟,忽然回身道:“娘,我也能考大学,我也可以给老王家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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