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淮不在,他总算找到了上等兵的威严。
常明和方淮则坐在炉边,静静看着火温扑腾羊腿。
这一天下来,新兵们最惨烈,与最悠闲静谧的时刻并存。
方淮是新兵,单杠那边是“们”。
管不着了,训练他就真管不着了,他这会就是良心闭眼的状态。
“滋…滋…”
羊腿往外湛着油。
人生就是一场觅食,一勺饭,一道菜,催生七尺灶台,人间烟火。
刘老二山庄慰问的这只羊,看着也确实不是孬品,腿子不肥不瘦,光是个半生的颜色就把方淮看得直吞口水。
“班长,这山庄要是着火了,咱不得给他们多打两吨水?”方淮笑道。
“哎!”常明猛地拍了方淮一把:
“你嘴上可积点德吧!咱当消防兵的,最好一年到头不开工,人家都没事,最好。”
方淮贱笑了一下:“嘿嘿,那感情好,一年下来,中队训练成绩起码提高百分之三十。”
常明背着手,火堆燃烧的“啪嗒”声和安静的气氛让他有点真情流露。
“哎,我下队要有你这身体条件,谁愿意待厨房?”
懒人之言。
方淮腹诽了一句,又忽然感觉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勤快了许多,再不复以前的样子。
“诶,那只狗是谁养的啊?”方淮忽然好奇,指着还在单杠边时不时叫一声的“狗班长”道。
“小白啊?司务长养的,周勇班长负责喂,你们不用管。”
“我看它腿断了啊。”
常明甚是无聊地从地上捡起两棵碎木炭丢进火堆,扬眉道:“就是被司务长轧断的。”
“司务长轧断的?!”
“嗯,那时候小白还小,周班长当新兵,跟着司务长去买菜,结果刚出中队的时候,马路边趴着只小狗,司务长开车没注意,把它后腿给轧了。
司务长把它捡回来包扎了养着,周班长说他负责喂,就这么养大了。
听说前年周班长想退伍,还是小白劝他留下来的,他俩关系好得很,我们当新兵的时候,还喊过它一阵白班长。”
“小白还会劝人?”方淮惊诧道。
常明轻笑:“呵,有啥不会的?狗有时候比人通人性,以后你就知道了,小白聪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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