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若是贸然深入,太显眼了。”
另一人补充道:“督主失踪的地方离滦河还有一段距离,我们推测他应该就在那一带才对……”
“推测?”
姜穗宁蹙起眉头,“你们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到,不是更应该扩大搜索范围?”
鹊十三欲言又止。
晋北大军并非铁板一块,商渡一出事,军中人心惶惶,各派将领趁机抢功夺权的,收买人心的,比比皆是。
有人盼着商渡活,就有人盼着他死。
姜穗宁对上他的视线,忽然就明白了。
她轻轻摇头,自嘲地笑了下。
鹊十三又道:“夫人放心,您在军营中是绝对安全的,我这就安排兄弟们排班,在帐外轮流守卫……”
“不用了。”
她抬手打断他,轻描淡写道:“我只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带玄七去滦河以南找人。”
鹊十三大惊:“万万不可啊夫人,那里到处都是流民和教众,太危险了!”
姜穗宁笑着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见鹊十三还要再劝,她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好了,我这一路都没怎么休息,你们出去吧,让我睡一会儿。”
“……是。”
鹊十三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望去。
只见姜穗宁坐在床边,双手抱膝,怔怔地看着桌上的舆图,眼下是怎么也遮掩不去的青黑,嘴唇微微干裂起皮,脸颊也有些粗糙,泛着被风吹出的红晕。
和他记忆里那个华妍娇贵,满头珠翠熠熠生辉的小娘子,判若两人。
他出了大帐,一把扯过玄七躲到角落里说话。
“就你们俩一路来了晋北?姜家那么有钱,怎么没给她安排马车?护卫呢?”
玄七白他一眼:“你说呢?”
鹊十三悟了,“她是偷跑出来的?!”
玄七长长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都没想到姜穗宁居然这么能吃苦。
这一路天寒地冻,吃不好睡不好的,她都没有喊过一声累。
鹊十三心悦诚服了,摸着胸口感慨:“怪不得督主这些年来洁身自好,只心悦她一人……真是值了。”
帐内。
哪怕已经点了好几个炭盆,还是有寒气无孔不入地钻进来。
姜穗宁的视线环顾四周,仿佛要在这里找出一些商渡留下的痕迹。
她把桌上摞起的战报和地图一一取下,很快就找到了压在最下面的一封还未写完的书信。
是给她的。
她拿起信封抖了抖,从里面掉出一朵小黄花,已经被晒干压扁,细细长长的花瓣层层叠叠,看起来颇有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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