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知皮毛。
可桑枝夏听着脑中的疑云却愈发的重。
她狐疑地说:“不对啊,徐璈。”
“哪儿不对?”
“你不是六艺皆废的白丁纨绔么?”
桑枝夏用自己仿佛被骗了的口吻说:“我之前一直听人说,你生来浪荡空有一副好皮囊,实际上却是个目不识丁的纨绔莽夫,就无知且暴躁。”
“你在京都是得罪过什么人吗?不然怎么那么多人都在传你的坏话?”
京都的传闻这么脱离现实的?
徐璈手中的箭矢在指尖灵巧地转了个圈,抬眉看向桑枝夏时眼里晕出了无声的笑。
“你就是这么跟人介绍自己男人的?”
“目不识丁浪荡莽夫?”
桑枝夏被他的自称弄得心头一颤,木着脸强调:“我听说这些的时候,跟你可扯不上关系。”
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徐璈轻声一嗤,自嘲道:“枝枝,京都容不下一个不是废物的徐家世子爷。”
他内里不管是否藏有锦绣乾坤,对外只能是一个无用的废物摆设。
只是谋棋晚一步,徐家满门落索,到底是没来得及。
桑枝夏脑中清明一震忘了接话,徐璈也不在意她突然的沉默。
他拉开自己打磨的木弓试了试,眼底深藏的戾气一闪而过:“胜败溃起都是兵家常事,一局败不指局局都败。”
“来日方长,不急。”
桑枝夏本来只是临时起意唠唠家常,没想到话题突然好像就拔了一个高度。
常年混迹土地和口腹之欲的她不太能懂这些起落输赢,默了半天才一叹三转地说:“我是搞不懂这些,毕竟在我看来吃饱穿暖最大,能安生活着就不容易了。”
若徐璈一直都是风光无两的世子爷,他俩说不定还没有今日一半的和谐。
她是个想安生活命的小人物,跟生来尊贵的人上人有破不开的壁。
徐璈失笑出声:“枝枝,这样就很好。”
真的,好到出乎他可穷尽的所有想象。
不过也还不到安于现状的时候。
暖手的皮子还没着落呢。
他抓着打磨好的箭筒起身,弯腰看着桑枝夏的眼睛挑眉而笑:“枝枝,要不要跟我设个赌局?”
桑枝夏托着下巴眯眼:“赌什么?”
徐璈指腹摩挲着箭筒的边缘,悠悠地说:“一月之内,我若是能给你攒齐皮子做一件大氅,床分我一半如何?”
桑枝夏还没说话,他就略显幽怨地说:“枝枝,木板很硬。”
“地上很冷。”
若不曾得过床榻之上的温香暖玉,地上的寒凉好像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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