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穿上新的呢。
许文秀手艺精巧,看似寻常的一件小衣袖口和衣摆上还落了精致的暗纹绣花,用了足足的心思。
桑枝夏一时喉头有些发堵,局促道:“婆婆,我不用都行的。”
“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有新的,哪儿能就单独落了你的?”
许文秀温声道:“只是你年纪轻,这样的蓝色沉了些,等往后家中境况好了,该多给你做些鲜亮的。”
“剩的这些碎布头子我回头做成手帕荷包,到时候你选几个自己中意的,大小也能勉强算个配饰。”
桑枝夏低头看着袖口上活灵活现的凌霄花,张嘴像生吞了个滚烫的鸡蛋,自喉头到心底都被烫得无声痉挛。
她上辈子是个没见过父母的孤儿,从烂泥堆里挣出一条命来,至死那天都没人惦记过她。
转眼再来一世,多了两个会惦记着给她做衣裳的人。
她吸了吸气还没说得出谢谢,外头就响起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夏夏?”
“二婶?”
桑枝夏惊讶转头,连忙说:“嫣然,快去把门打开请二婶请来。”
徐二婶被徐明阳扶着进屋,脸色苍白中还带着揪心的青紫。
许文秀当即皱眉:“二弟妹怎么不在屋里好生养着?”
徐三婶迟疑道:“是不是二叔又闹了?”
这疯子的酒疯还没醒?
徐二婶苦笑摇头:“我就是躺不住,听明阳说你们都在一处呢,想过来跟你们凑凑趣儿。”
濒临生死一刻从鬼门关上挣脱回来,再睁眼看着把自己逼向步步绝境的丈夫,共处一室的每一刻对她而言都是如坐针毡。
她不想在那儿。
“二婶来得倒是正好。”
桑枝夏把手里的衣裳收好,挪出床来拉着人往床上靠:“我正想说去拿些红薯来烘呢,坐会儿也就能吃上了。”
徐明阳跑出去又冲回来,抱着厚厚的被褥说:“大嫂,这是我娘的被子,哥哥让我拿过来的。”
屋里都是女眷和孩子,这还是桑枝夏跟徐璈的房,徐明辉谨守着礼数站在门外没进来,直接把徐二婶可能用得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被褥之类的物件不便用他人的,如此倒是正好。
许文秀起身帮着把床上的被褥换成拿来的,扶着站不住的徐二婶靠了下去。
“靠着跟我们说说话也好,省得你自己一人无趣。”
徐三婶怕她再受刺激犯糊涂,也说:“正好了,明阳在这儿挨着我们,让明辉去跟他三叔伺候老爷子,咱们也能凑个热闹。”
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提昨日的混乱,桑枝夏把人安置好就准备去地窖拿红薯,徐嫣然立马站了起来:“大嫂,大哥说你不能出去吹风。”
她年纪小心思细腻,拉着桑枝夏就软乎乎地说:“我们就是来替大哥看着你的,大哥说你不能出这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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