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遇白竭力控制住发抖的手,反复张嘴后一字一顿地说:“早在我去西北之前,父王的病就很严重了,是吗?”
薛先生面上仍是带着浅笑,自眼底深处却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了无人可知的涩意。
“是。”
“王爷这些年本就是在强撑心力,日日耗的都是寿数,大巫师早在五年前那就曾直言,王爷如此恐是寿数不长,难待来日,但……”
薛先生苦笑道:“但王爷说,遇白已经长大了,纵是数着日子等死也甘之如饴。”
江遇白浑身失控地颤抖,死死地攥着手中册子说不出话。
薛先生心疼地看着他,轻轻地说:“遇白,你知道自己的相貌与已故的王妃如出一辙吗?”
“你跟你母妃很像,像得宛如是一把日日悬在王爷心口的尖刀。”
老王爷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与亡妻越发相似,欣喜之余在心口搅动的全是死生终难再见的痛苦和绝望。
纵是有心谋略江河万里的人,心底深处也藏着不可对人言的恐惧。
那是此生揽权天下,也无缘再见的亡妻。
薛先生喉头哽咽再难出声。
江遇白捂住脸绝望地说:“父王说……”
“说……他很早就想去寻母妃了……他怕自己去得太迟,怕母妃认不出他……”
“可先生,我呢?”
“我娘走了,我爹也不要我了……”
“先生,天下之大,我何处去找可以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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