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上之举乃是我等自作主张,与家主无关,万望君上只罪我等,切莫牵连家主!”
“卑职愿以此身性命抵罪!”
单看这般场面,好像嬴成蟜才是那个恶人,樊於期等人却是被嬴成蟜苦苦相逼的忠臣一般。
嬴成蟜的视线中依旧只有樊於期一人。
定定的看了樊於期几秒后,嬴成蟜方才轻声叹息:
“你甚至不愿叫我一句将军!”
樊於期头颅压的更低了一些,诚声解释:
“是末将之失!”
“口称君上只是出于末将的尊敬,别无他意!”
嬴成蟜又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好一番犹豫后终于开口:
“以后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樊於期大喜过望。
既然嬴成蟜说起了以后,那就说明这道坎过去了,总算不枉樊於期的这般牺牲!
樊於期轰然拱手,肃然再礼:
“副将樊於期,拜见赢将军!”
樊於期的家兵们也随之见礼:
“卑下,拜见赢将军!”
嬴成蟜看向远处那些没有动作的士卒,面露不满。
八夫见机当即出声呵斥:“都愣着干什么呢?”
“聋了?!”
远处吃瓜的士卒们有点懵。
这还有我们的事呢?
不过吃瓜吃了这么久,总得付出点代价,所以这些士卒也赶忙跟着呐喊:
“卑职等,拜见赢将军!”
更远处的士卒不明所以,但既然袍泽们喊的这么热火朝天,想来是有好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凑個热闹,于是阵阵高呼逐次传向全军:
“卑职等,拜见赢将军!!!”
征兵刚刚开始,军中士卒仅有不到三万人,但就是这三万人的呐喊,却也已称得上震耳欲聋!
听着这股声浪,嬴成蟜心中升起一丝满足。
自进入军营至今,从来没有哪怕一个人称呼他为‘将军’!
都是一口一个‘长安君’,一口一个‘君上’。
嬴成蟜屡次想要改变却都被糊弄了过去,明面应的好好的,之后他们该怎么称呼还是怎么称呼。
别小看了一句称呼。
‘将军’绝不仅仅是简单的两个字,更代表着这些士卒从军以来一直接受的服从意志。
樊於期等人口称‘君上’看似是尊敬嬴成蟜,但实则是在刻意剥离嬴成蟜身上主将身份所携带的权力与威严,强调嬴成蟜只是个来镀金的二世祖。
如果不改变这个称呼,士卒们也一直都会对嬴成蟜有一种疏离感,不把嬴成蟜当成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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