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还不敢太大以免被发现。
又有数百名壮丁肩上扛着扁担,挑着满满的井水往来不休,脚下虎虎生风。
数以千计的妇人则是蹲在一处处火堆旁,将仔细清洗过的粟米倒入瓦罐内烹煮。
往日就算是腊祭都舍不得多吃一口的肉干,此刻却被妇人们毫不吝惜的切成肉片投入罐中。
浅淡却抓人鼻毛的肉香味引得不少人都下意识吞咽着口水,但却无一人多看那些肉干哪怕一眼!
郑茺失声低呼:“竟有如此多的人!”
“郑某本以为只有我东小里的父老甘愿如此。”
“为此郑某还特令所有父老切切不能将今夜之事告知任何人。”
“却未曾想,竟还有如此之多的人与郑某所思一般无二!”
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一幕,孙桥眼中也尽是感慨:“往年哪怕是遭了大灾,父老们也不可能把自家的粮食分给旁人,更不可能凑在一起不分你我的造饭。”
“即便是亲生的父母子女,只要分户另过便会用两个瓦罐造饭,生怕哪户多吃一粒粟、哪户少喝一口汤。”
“可今日,所有父老却都拿出了存粮甚至是肉干、鸡子。”
“便是不在同一里的乡亲也会将粮食倒进同一个瓦罐之中,便是君朝里的父老都会把辛辛苦苦挑回的水倒入瓦窑里父老的瓦罐之中!”
“老朽空活六旬有余,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啊!”
整个郑县谁不知道,君朝里和瓦窑里曾因抢水爆发过大战,致使数十名壮丁身死、数百名丁口受伤。
自那之后,二里虽然相邻不远却无丝毫乡亲之情,更是数十年不曾通婚,势如水火。
但今日,二里乡民却放下了已经积蓄近百年的旧恨,一起为了烹出同一罐饭而努力!
这简直不可思议!
郑茺沉默片刻后,笑道:“诸位上官都不曾考虑过我等是哪一乡哪一里哪一户,我等若是再斤斤计较,甚至是因此不愉,岂不是让上官们寒心!”
侯坊乡有秩侯超大步走向郑茺,朗声笑道:“郑里正此言,甚是!”
“我等都是为了感激上官们而自发来此,往日的那些嫌隙都得放下,否则岂不是反倒让上官们费心?!”
拱手见礼过后,侯超看向孙桥道:“有劳孙里正再回营地,以免有父老惊动了巡夜的将士。”
孙桥拱手过后,转身就走。
侯超又看向郑茺道:“郑里正此番带了多少丁口?多少粮食?”
郑茺脖颈微微上扬道:“我东小里有壮丁二百零六人来此,共携粟米六十石,肉干二十条,野菜二十筐!”
这已是东小里的半数存粮!
郑茺相信,即便来送行的灾民很多,但肯定没有比他们东小里更大方的!
侯超果然目露诧异道:“竟带了这么多!”
郑茺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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