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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真惨。
现在是午休时间,厂领导基本都回家吃饭、小睡一会儿去了,有几个热心工友赶去通知。
现在在场能话事儿的,也就是赵工了。
赵工点了四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让他们去找一扇门板,好把贾东旭抬到医院去。
至于为啥不打120……电话搁办公室里锁着呢!要等找到人,拿了办公室钥匙,再开门打电话,等救护车,黄花菜都凉了!
再说,本来医院离轧钢厂就不远,腿儿着去说不定还更快些。
赵工又叫了个人,让他去通知贾东旭的家属。
贾东旭被抬着送去了医院,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了,只剩这一地的鲜血,和被拆的乱七八糟的机床。
“这下午还怎么上工啊。”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上工呐?”
“说得也是。哎,你说,贾东旭那腿……”
“都那样儿了,估计得截肢吧?”
“两条腿都截?”
“我不是医生我不知道啊,我就觉着吧,你就看他,那骨头都支棱出来了,腿都被碾成肉泥了嘿,啥医生能给他把腿接回去啊。”
“哎,也是可怜呐!”
“按理说,贾东旭刚遭了这罪,我不该说,可实在是不吐不快啊。”
“你说?”
“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儿!他就没有三级钳工的本事,还非要参加三级钳工的考核。嘿,完蛋了吧?傻眼了吧?歇菜了吧?”
“嘘——留点口德!”
“我……我也就私下和你这么一说。”
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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