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说你气血攻心筋脉逆转,差点就没命了!”花一棠急声道,“你可不知道当时你有多吓人,嘎嘣一下就晕过去了,还口喷鲜血,喷了那么一大滩……”
林随安乱哄哄的脑袋里抓住一个问号:“牢里还有大夫?”
“从外面请来的,还算姓凌的有点人性……别说话了,赶紧歇着吧,瞧你的脸,白森森的都能吓死人……”说到这,花一棠哽咽了一下,移开了目光。
林随安静静看着他的侧脸,这纨绔虽然不着调,但的确长了副好皮囊,从这个方向看过去,脖颈修长,鼻梁高俊,就连频频滚动的喉结弧线都颇有艺术感。
林随安闭了闭眼,转动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竟是在花一棠的单间牢房里,躺在他的床上,还盖着他的被子——难怪自己呼吸不畅,花一棠竟给他盖了两床被子,仿若五指山一样压着她。
林随安:“太重了。”
花一棠:“什么?”
“被子太重了。”
“你全身冰凉,需要保暖。”
林随安无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被子压得我血液无法循环所以手脚冰凉呢?”
“诶?!”花一棠大惊,忙掀掉一层被子,又小心抖了抖林随安的被角,“好点没有?”
林随安松了口气,果然,呼吸顺畅多了。
花一棠也松了口气,又好似守蛋的老母鸡般眼巴巴地瞅着她。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林随安很是不自在,她突然想起了晕倒前花一棠说的话:
【林随安不可能杀人!】
虽然是夹杂在骂人的话里,但那种酌定的语气是做不了假的。
他……竟是相信她的……吗?
凭什么?
林随安:“你为何信我?”
花一棠:“啊?”
“你为什么信我没杀人。”
花一棠愣住了,恐怕林随安自己都没意识到,她问这句的时候,声音在微微发抖,和她今天闯入花厅时的强悍完全相反,眼神里满是悲凉。
花一棠呼吸突然有些乱,他有种感觉,这个问题很重要,必须慎重回答。
为什么相信她?
因为他一眼就看出凌芝颜拿出的供词是假的,因为周太守洋洋自得的表情太碍眼,因为凌芝颜诱供的口吻太明显,因为听穆忠说起她的故事,感觉似曾相识,因为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花一棠笑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信你。”
林随安的瞳孔剧烈一缩。
金色的晨曦穿过透气窗,薄薄覆在花一棠的身上,满是污秽和血渍的衣衫泛起洁白的光,是那般不可思议,又是那般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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