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农受不了了,“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赶紧走!”
“大哥,”林随安掏出一吊钱,“我全要了。”
菜农大喜:“哎呦,这位小娘子真是豪爽,来,连筐一起卖你了!”说着,探手取钱,说时迟那时快,林随安和靳若出手如电,一边一个攥住了菜农的两只手腕,同时将老妇挡在了身后。
林随安乐呵:“水烟可遮不住你身上的血腥味儿,腿断了吧?”
靳若呲牙:“缩骨功可改换身形却不能改变体重,莲花步走路没有后脚跟,更别说你还跛着一只脚。”
菜农怔了一下,渐渐的,黑黝黝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的眼瞳黑白分明,灵动狡黠,白花花的牙齿闪亮如贝壳,“千净之主,净门门主,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说是不是啊,阿婆?”
不好!
林随安暗呼不妙,只觉身后劲风四起,杀气四溢,不禁大惊失色,一把推开靳若,自己就地一滚,十几枚铁棘携风刺入地面寸余,距离一人被扎成刺猬只差毫厘。
林随安和靳若滚得灰头土脸,待爬起身一看,菜农和老妇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地的烂菜叶,造型怎么看怎么像一张吐舌头的鬼脸。
林随安:“……”
大爷的!
靳若目光在四周急急一扫,面色微沉,拔出地面的铁棘看了看,双眼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缝,他深深吸气,嘬起嘴唇吹了声嘹亮悠远的口哨,林随安只觉无数锐利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但她转目四顾,却寻不到任何异常。街道如常,行人如常,甚至连河边槐树上鸟叫的声音都没变化。
靳若咬牙切齿道:“云中月重出江湖,净门弟子凡得此人消息者,必尽速报之。”
隐藏在暗处的视线毫无变化,风拂河面,水光粼粼。
靳若胳膊肘撞了林随安一下,林随安心领神会,高擎千净:“千净在此,净门弟子听命!”
风拂槐叶,沙沙作响,依然没有回应。
林随安有些尴尬:“……貌似没人理我们……”
靳若的脸黑成了铁锅底,唰掏出一片金叶子,“云中月的消息,一条一片金叶子!”
风骤然变大了,河水潺潺,叶声如雨,无数细小的声音汇入水声、融入风声,细密轻柔如同耳语潺潺:
【万水千山总是情——】
那些声音仿佛幻化成了一颗又一颗的眼珠子,漂浮在林随安四周,围着她、审视她,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靳若食指和拇指捻着金叶子,笑了,“拈花一笑净凡尘。”
这句话就如同一个信号,密密麻麻的视线如潮水褪去,风停寂静,一切恢复如常。
林随安搓了搓胳膊,“谁付钱?”
“这可是替花氏擒贼,自然是姓花的掏钱。”靳若哼了一声,“六麻子,出来吧。”
桥洞下探出一个脑袋,正是那个卖馎饦的麻子脸摊主,他垫着脚一路小跑到一人面前,分别行礼,“见过少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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