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卖给我几只,正好回去炖汤?”
“不行不行不行!”小娃跳下躺椅尖叫道,“阿爷说了,兔兔都是重要的药材,能救命的,不能卖,不能吃!”
不能吃?!
林随安脑中“叮”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纪氏叹了口气,“这兔子就跟他命根子一样,磕了碰了都亲手包扎,若是不小心死了,也要选风水宝地亲自葬了,我是断不敢卖的。”
花一棠含笑颔首,“原来如此,叨扰了。”
出了医馆大门,花一棠的脸色沉了下来,仰首眺望遥远的天际线,鲜红的火烧云漂浮在他漆黑的眼瞳中,本就俊丽的面容更添冷绝之色。
看着他的表情,林随安大约懂了,提醒道,“坊门快关了,要去县衙需得走快些。”
靳若:“去县衙作甚?”
花一棠:“击鼓鸣冤。”
靳若:“哈?!”
“果然——”林随安顿了顿,“还是那个红桃龙葵?”
花一棠摇头,“那并非红桃龙葵,而是地狱龙葵。”
徐县令坐在胡床边,双脚泡在热水里,舒服得脚趾丫都张开了,新纳的小妾柔弱无骨的小手捏着肩膀,在耳边吐气如兰,几息就将徐县令撩得心猿意马,一把攥住小妾的手腕,正欲互诉衷肠,岂料就在此时,前衙传来了“咚咚咚”的鼓声。
徐县令惊得腾一下站起身,怒喝,“是谁在这个时辰乱敲鸣冤鼓?!”
“徐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主簿砰一声撞开门,“花、花家四郎来了!正在大堂外敲鼓呢!”
“什么?!”徐县令跳出脚盆,地砖的冰冷激得他脚心差点抽筋,抓起官袍就往外跑,“哎呦我的亲娘诶,这位祖宗又要搞什么?我不是派了不良人给珍宝轩镇场子了吗?”
“徐公,帽子帽子,鞋鞋鞋!”主簿一手提着徐县令的官靴,一手托着官帽追在后面,“属下也不知道啊,眼瞅着就要宵禁了,你说这有什么事儿不能等明天再说啊!我刚温了酒,还没喝呢——”
这二位不愧合作多年,颇有默契,一路抱怨,一路狂奔,一路穿官袍、套官靴、戴官帽样样不耽误,从后衙赶到前衙大堂,才用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临入堂前,主簿迅速替徐县令整理衣冠,徐县令长吸一口气,迈着方步登堂入座,拍下惊堂木,高喝,“升堂——”
两侧衙吏高呼“威武——”,一人踏着夕阳残光快步走入大堂,衣袂翻飞如花瓣,容色俊丽明亮,可不正是徐县令早上才见过的噩梦人物——花家四郎。
更糟心的是,此人犹如夜中明灯,一出现就聚光耀眼,招来了大群看热闹的百姓,将大堂外挤得水泄不通,县衙墙头长出好几串人脑袋,仿佛连藏在耗子洞里隐匿生物都在探头探脑。
徐县令捏着惊堂木的手有点发抖,颤颤巍巍拍下,“堂下何人?为何击鼓?报上名来——”
说到最后一个字音都跑调了。
花一棠从袖口抽出状纸呈上,定声道,“在下花一棠,状告河岳城七河坊五石街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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