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攥住造成的,原来他今日特意穿了蓝色袖口的衣衫,是为了遮住这个伤。
而且,看那淤青的位置和大小——
“难道……”林随安诧异瞅了瞅自己的手,“这是我干的?”
花一棠拉好袖子,撩起眼皮幽幽望了林随安一眼,“昨夜我送你回房……你突然将我拽到了床|帏之内……幸亏我身手利落,方才能顺利脱身……”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你也知道你力气有多大,我这般娇弱的纨绔,自然是受不住……”
林随安的表情裂了。
感情上,她当然不相信花一棠的话,但理智上,事实胜于雄辩,花一棠手腕上的淤青就是铁证,莫非,她这具身体还有梦游的习惯?但是她回忆半晌,对昨夜的梦境亦是一片空白。
难道是她潜意识的行为?
这、这这这……这岂不是更说不清楚了?!
花一棠又幽幽叹了口气,“当时,你还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林随安:“……啊?”
“你说——”花一棠弯下腰,双眼弯成了月牙,“云中月,休想逃……噗!你那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哈——”
林随安:“……”
她想削死这货!
林随安气鼓鼓走了,却是没看到身后的花一棠盯着她的背影,摸着腕上的淤青,映着晨光的耳廓一片绯红。
果然就如花一棠所说,来到水榭的时候,方刻正顶着起床气的脸吃早膳,伊塔的地狱魔药茶冒着黑乎乎的蒸汽,不用说喝了,闻一口都精神百倍,因为二号吃货靳若不在,早膳剩了三分之一,导致木夏的精神有些萎靡,驾车的时候都拉着脸。
花氏六十六宅所在的景行坊和大理寺所在的皇城都在洛北城,出景行坊南坊门,绕归义坊,沿着思恭坊与清化坊的坊间路向北直行,过道光坊,便到了皇城的宣仁门。
皇城的城墙与坊墙不同,是内基夯土、外层包砖的结构,结实厚重,固若金汤,顺着黑漆金钉的巨大城门朝西望去,便是著名的应天门城楼,辰初,报晓鼓隆隆响起,栖息在皇城内的数万只雀鸟振翅掠过高低错落的屋脊兽,三省六部一台三寺五品以下的官员们提着食盒,纷纷迎着朝阳奔赴各衙各司的工作岗位,堪为盛景。
花氏马车来到东城门外之时已过巳初,自然看不到这般热闹的景象,皇城内不准跑马车,木夏只能留守皇城门外,凌芝颜已在城门外恭候多时,亮出令牌引众人步行入城。
大理寺位于尚书省南侧,与省府监和军器监比邻,比起尚书省的巍峨霸气,建筑风格明显要清爽干练许多,一路遇到官员皆是捧着卷宗步履匆匆,目不斜视,显然是工作压力颇大。
凌芝颜走得飞快,语速也飞快,“昨天我连夜调阅了近五年与沉尸案相关的卷宗,筛选甄别之后,发现案情复杂程度比想象的还要遭。”
花一棠:“怎么说?”
“我怀疑这几宗沉尸案是同一个凶手,而且,”凌芝颜推开案牍堂的大门,案牍堂内特有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墨腥味,“而且很可能不止四宗,而有十五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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