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安记得柔千儿,追捕塔塔尔干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声音如黄莺的女子,当时,花一棠还发散脑洞说她对林随安意图不轨。当时林随安只觉得那女子看着她眼神颇为怪异,令人不舒服,如今想来,莫非是她的第六感在发出警告——这个女人有问题……咩?
林随安:“你们确定子木家的柔千儿已经死了吗?”
沁芳:“这个——我也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
“柔千儿,家住富教坊三回街三百三十三号,位置恰好在塔塔尔干私宅的斜对面,常年做布匹生意,与南市、北市的布行都相熟,左邻右坊说,柔千儿是白手起家的生意人,为人和善,时常帮助邻里,这次塔塔尔干罪行暴露,也是她鼓励富教坊百姓来大理寺作证的。”凌芝颜像是问其他人,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个柔千儿和子木坊的柔千儿是一人吗?”
自柔千儿这个名字出现,花一棠就沉默了下来,扇子一下一下敲着额角,突然道,“方兄,借笔墨纸砚一用。”
方刻不情不愿送了过去,花一棠草草画了一副肖像图,递给樊八娘,“这是富教坊的柔千儿。”
樊八娘和沁芳凑着脑袋看了半晌,齐齐摇头。
樊八娘:“我记得柔千儿眼下有两颗泪痣。”
沁芳:“柔千儿比这个女娘长得好看多了,是瓜子脸,丹凤眼,嘴巴也更小些。”
凌芝颜:“……只是凑巧同名吗?”
“慢着,我怎么瞧这个柔千儿有点眼熟啊?”沁芳竖起画像,对着光照了照,“樊八娘,你说是不是?”
樊八娘瞪眼瞅了半天,摇头,“没印象。”
“不对不对,我肯定见过这个人,在哪见过呢?”沁芳盯着画像陷入沉思。
方刻叹了口气,“你们这儿可还有剩下的画春膏?”
樊八娘:“早就扔了,谁还留着那晦气玩意儿啊。”
林随安问靳若:“净门那边排查的如何?”
靳若塞了两块肉,嚼得满嘴流油,全场就他心最大,吃得最欢,“放心,人我都撒出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堂内的气压有些低迷,凌芝颜沉着脸不说话,花一棠斜倚在凭几上,垂着眼皮,手里的扇子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发出哒、哒、哒的响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随安将目前已知的线索捋了一遍,郁闷地发现,案情又进入到了一个诡异的瓶颈期,他们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杀人手法、完成了凶手的心理画像,找到了凶手家所在的里坊,甚至找到了五年前已经被禁的画春膏,但这个凶手就仿佛水中影、镜中花一般,每一次要触碰到他的时候,倏地就散了。
是他们忽略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还是说,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主角光环的运气?
林随安甚至想,或许让花一棠舞一曲“跳大神”效率更高。
方刻皱着眉头,将小瓷瓶的里的液体倒入酒盏,浅浅盖住酒盏底,将毛边白纸裁成一指宽的小纸条,大约七八条,每条沾一点,并排放在桌子上,又取出五个更小的瓷瓶,摆放在纸条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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