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彼此间的参详。范闲从床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忽然间微垂眼帘,认真问道:“我始终还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会选择我。”
叶轻眉确实算半个东夷人,但明显她当年在庆国付出的心血更多,任何一个看过那张黄衫女子蹙视河堤图的人,都会这样认为。仅仅因为所谓户籍,便将整座东夷城的自由存在,放在范闲的身上,放在这个曾经让东夷城吃了无数血亏的庆国年轻权贵身上,难道不需要一个理由吗?
四顾剑说道:“所谓人之无癖,不可交也。我曾经论断,你对世间无心,故而不能大成。然而人之无癖,不外乎两者,一者乃圣人,一者乃假人。”
“你便是一个无癖之人。”四顾剑继续说道:“但大东山之后,于我而言,你却陡然生出了些真姓情……只是一直被掩藏的极深。所以我想,你应该会往前者的路上走。”
“这个世上能有这样不为一己之私利,一国之私利,只为自己的心意安宁而行事的人吗?”
四顾剑双眼淡漠地看着他:“以前曾经有一个,我希望以后也能有一个,如果赌错,那便错了,我并不在乎。一个将死的人,总是最勇敢的赌徒。”
范闲沉默许久,然后走出了静室,走到了剑坑的旁边,看到了王十三郎,正悲伤地流着无声眼泪、正像孩子一样用袖子抹着眼泪的王十三郎。
坑内千剑冰冷。
王十三郎看了他一眼,走入了静室,片刻后所有剑庐的弟子都肃然地走入了静室,包括云之澜在内,没有人发出任何一丝声音,没有人去看剑坑旁的范闲一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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