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惘然,然后开始冷静地梳理这一曰一夜间的过往,他必须找出此番机缘为何,才能知道那扇门究竟是什么颜色,又是谁开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个工作进行的并不困难,因为他从十家村赶来东夷城,在剑庐里呆了一夜,最有可能引起变化的,只可能是那两本小册子,尤其是后一本用古怪音译词语写就的册子。
这本册子,范闲已经交给了费介老师,让他带回那片神秘的西洋大陆,但是册子的内容,他已经完完全全地记在了脑海里。虽然对上面很多词语依然不知晓意思,可是总还是了解了其中几句话的意思。
那几句话不像是咒语,更像是一种前世时曾经见过的诗,像但丁神曲那种体裁的东西。
意大利语脱胎于拉丁语?范闲皱着眉头,苦恼地坐在风雨中,却有些想不起来那些早已淡忘的知识,只记得意大利语有很多方言,而真正立文,与但丁的神曲脱不开关系。
难道就是那几个句子印在自己的心中,让自己在运行真气的过程里下意识调动了心意,从而造就了眼下如此古怪的局面?
法术?范闲缓缓站起身来,皱着眉头,看着空无一船,徒有海风海雨的幽蓝水面,似乎要一直看到海那头的大陆。
…………我爱你,这春天明媚的风。
我用我的全心全意,感悟着空气中每一个跳跃的春之xx。
与您亲近,与您合在一起。
…………这是诗,这不是法术咒语,范闲怔怔地站在雨里,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判断,可是很明显,这些像诗一样的语言,让自己学到了一些什么,感应到了一些什么。本来应该空无一物的体外空气中,难道真的有所谓的天地元气?而自己先前就是在运功的过程中,在回流时加上了一丝与诗意相近的心意,从而吸附回了什么?
他的脚步有些急乱地沙滩上踩了两步,他的身体在风雨中的东海之滨转了两圈,他看着四周的空气,看着四周的雨水,眯着眼睛,放着光芒,似乎想从这些透明或是自然的一切里,找到那丝捉摸不到的东西。
然而什么都没有。
范闲的头脑瞬息间内涌入了太多的猜测疑惑与判断,令他有些难堪重负,闷哼一声,揉了揉眉心。
书是苦荷大师留下来的遗物,用四顾剑偶尔露出的一句话,可以知晓,这位北齐前国师对于西洋的鸡肋法术极感兴趣,甚至在大东山上还小露了一手。
可是全部是意大利文,那位国师再如何惊才绝艳,也应该不会,那他是怎样练成的?他究竟练成了什么?
还有那个记载着或许与法术有关的诗集,本身也古怪,看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甚至应该是远在苦荷出身之前,大概便是这片大陆上某位前辈,偶尔接触到了西方大陆上的法术精要,从而强行记下了这些话。
范闲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匆忙地把这本小册子交给老师带去遥远的西方大陆,自己应该再研究一下,凭借监察院的力量,说不定可以挖出那位早已成了白骨的前辈究竟是谁,然后从那条线再往历史中挖下去。
雨水从他的脸上淌落,范闲忽而解脱地笑了起来,自嘲地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在强大的压力下,确实有些走火入魔了——大东山上的胜负已经证明,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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