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方面派过来的一万驻军,自然不可能全部安排在东夷城四周,虽然这座城池乃是天下第一大城,供应一万名军人的后勤营帐,并不是件太难的事情。但由于一些难以道清言明的缘故,本来应该在五天就修整一新的军营,直至今曰还没有做完收尾的工作,所以有一部分的庆军,只是暂时驻扎在临时营地里。
最后留在东夷城方面的共计五千六百余人,而其余的人则是分驻到了各诸侯小国之中,以为弹压,以为震慑。
当天晚上,出席完大宴的大皇子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对范闲轻轻地挥了挥手,二人闪入了一间安静的书房之中。
大皇子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先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书信。范闲眼光一瞥,便瞥见这封信的制式,正准备往下跪倒,迎接陛下密旨,不料却被大皇子拉住了。
“就我们两个人,何必让膝盖受罪。”大皇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范闲微怔,旋即缓缓笑了起来,也就不再行大礼,从他的手中接过这封陛下的密旨,拆开封开,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先回京,然后你在这里替我三个月。”信中皇帝陛下的语气很温和,还有一种掩之不住地对范闲的欣赏之心,范闲的心情很放松,语气也就很放松,对大皇子说道:“这个安排倒是行的通,问题是将来你再回京,我再来接你,难道我们两个人就要永远在东夷城出外差?”
要尽量波澜不惊地征服东夷城,让南庆的国力财力军力受到的损耗越少越好,大皇子以及范闲,这两个皇帝陛下有东夷血脉的儿子,毫无疑问是最佳的选择。
虽然一个月前开庐仪式中,四顾剑的那封遗书一个劲儿地把范闲往东夷人的路上拉,针指帝心,但是皇帝陛下是个大智慧之人,怎能不理解这一点,他反而顺势而为,改变了当初的想法,真的派大皇子带着庆军前来进驻。
不论是大皇子还是范闲,都有一半的东夷人血统,这一点对于征服东夷民心来说,是无上的利器,至少那些被征服的人们,每每想到压在自己头上的庆国权贵,也算半个东夷人,心情想必会好过很多。
尤其是大皇子,他是正牌皇子,他的生母身世天下皆知,由他驻在东夷城,也可以代表南庆与东夷之间的血脉交融,真正要征服一片疆土,血统的混杂交融,毫无疑问是最有力的一件武器。
皇帝陛下看的极为深远。
但是皇帝陛下不可能允许大皇子和范闲,都长期地停留在东夷城内,一则他的膝下只有这两个已成年的皇子,需要他们在身边铺佐朝政军务,二则儿子离开京都太远了,两个明显没有太多李氏家族味道的皇子,庆帝也有些隐隐的担心。
关于这种担心,范闲心知肚明,所以对于密旨里的交待并不怎么吃惊,他只是有些头痛,大皇子来了,自己便要离开,那将来怎么办?
“总是需要有人常驻东夷城。”他望着大皇子问道:“陛下究竟怎么打算?到底是你来,还是我来。”
“我也不清楚。”大皇子的眉宇间现出淡淡忧虑,他不是一般的庆国官员百姓,虽然对于范闲能够兵不血刃地说服四顾剑,收伏剑庐,进而把东夷城的土地子民吞入大庆版图之内,也感到无比的喜悦与震惊,但他想的更多的是,这个过程能不能够很顺利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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