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的屈辱,尤其是每次他看着松芝仙令的时候,这种屈辱更加难以承受。
今年冬天胡歌对西凉路的伪攻,对于单于来说是一个机会,在与松芝仙令一番长谈之后,他拒绝了王女要求自己谨慎的建议,而想借此良机,将计就计,借着范闲想用外兵助定州大将军地位的势头,拢齐草原上的力量,以绝决之势,进攻西凉!
这本是一个妙策,想必定州里那位大将军李弘成也得了范闲的消息,只会以为胡歌是假意进犯,哪里会料到单于借势而为,大举进攻,攻其不备!
谁能料到,红山口左右竟是集结了超过十万的庆国精锐!
…………这是一次最无耻的伏击,经此一役,胡歌被伏身死,王庭及右贤王部死伤惨重,至少两万余名草原青壮丧身于红土之上!
想及先前那一役的惨痛,单于的双眼便眯的愈加厉害,心情也愈加寒冷。他一夹马腹,来到了松芝仙令的身边,寒声说道:“你说过,他只是借我草原之兵来帮助李弘成稳定地位。”
海棠朵朵没有转身,她身上的皮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身为单于,这般冒险的**本来就不应该做,我从来没有真的相信过他……不过我想这一次和他无关,他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被人算死了的棋子。”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起来,能够将范闲的应对,将草原胡人将计就计的策略全部算的清清楚楚,并且早已谋划,从而成就草原三十年未有的一次惨败,如此高瞻远瞩,眼观天下的人物,庆国只能有一个。
在那位庆国皇帝陛下的面前,似乎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只不过是他棋盘里的杀招的前戏。
苍鹰终于降落了下来,落到了速必达冷漠伸出的手臂上,天寒地冻,这畜生在冷云里飞了片刻,便冻的瑟瑟发抖,身体上的毛羽颜色显得格外黯淡。
速必达的双瞳一缩,沉声说道:“东北方有数千轻骑正掩了过来……”他寒声说道:“庆人此次所谋极大,不知是哪位将领,竟然在这场大战之后,还敢另遣强军深入草原,这般冷的天气,难道这些庆人还敢奢望将王庭一网打尽?”
话虽如此说,但单于心底也极为震惊于庆军的强悍,以及所表现出来的毁灭一切的决心,此时湖泊周边虽然还有数千草原儿郎,然而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正是疲乏低沉之际,再和那蓄势已久的四千轻骑正面冲锋,胜负不问而知。
速必达心里恶毒地骂了一声庆人卑鄙,竟是不给自己丝毫休息的机会,但身为王者,哪里敢放任自己愤怒的情绪冲毁理智,在第一时间内,已经向山坡下方的部属们发出了警告,顿时湖泊四周的王庭勇士们顿时行动了起来,动作速度极快,完全看不出先前的伤损和低落的情绪。
“跟本王走?”单于扭转马首,回头看了一眼丘上的那位胡族女子。
“我去南庆。”海棠朵朵微低着头,双眼一直没有离开红山口的方向,面色恬静,而声音里却流露出一丝自责与反省。
她能够看到无数的怨魂正在那处升腾而起,因为胡歌对某人的信任,因为自己对某人的信任,因为单于对自己的信任,草原上数万将士陷入了庆国铁骑的包围,死伤惨重,断肢离首若腐朽沼泽里的枯木一样铺阵于地面。
这一幕地狱般的沙场景象,纵使是她,也不禁心神摇晃,在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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