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轰了出去,整个人被击成了在天空中飘拂着的一片雪花,飘飘袅袅,凄凄惨惨,浑不着力,在空中变幻了无数身形,倒翻了七八个跟斗,掠过了数十丈的废园荒雪地,最终十分惨烈地落在了极远处的雪地上。
震起一大片雪,压碎数十根死草,范闲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而却依然坚狠地站立着,死死地盯着远处的皇帝陛下。
没有人能在空中无凭无由飞掠数十丈,即便着了皇帝陛下的王道杀拳,那股强大到生不出抵抗之心的巨大力量,也不可能把一个人横着击飞数十丈。
因为人体是有重要的,毕竟不可能是真的雪花,当年在大东山上,即便是四顾剑被庆帝一拳击飞,四顾剑也是在东山庆庙里像石头一样滚出去,凄惨无比地撞响了那口钟。
而谁能像范闲先前一样,在空中飞掠了这么远——真的就像雪花。
皇帝冷漠地看了一眼手中捏着的那只官靴,看着靴尖上刺出来的那一截冰冷反光的金属尖,微微皱眉。先前他一拳击在范闲的胸膛上,范闲被击飞的同时,竟还有以命换命的打算,极其阴险地从衫下踢出一脚,脚尖便是这截金属尖,上面很明显喂着剧毒。
皇帝将靴子扔到了雪地中,眯着眼睛看着远方艰难站立着的范闲,说道:“小手段是不能做大事的。”
范闲咳了两声,咳出血来,有些困难地从衣衫胸口处取出一块精钢薄板,扔在了脚边的雪地上,说道:“但小手段可以救命。”
精钢薄板上面,已经被击出来了一个手印,但很奇妙的是,那并不是皇帝陛下的拳印,而是一只横着的手掌背面的印记。
当皇帝的王道一拳将要轰到范闲胸膛上时,范闲除了从衫底踢出那阴险的一脚外,他的左臂在风雪之中自然滑行,极为神速地落到了自己的身前,护在了要害之前。
然而他的大劈棺散手哪里是陛下宗师实力击出的王道一拳的对手,被摧枯拉朽一般破开了封势,陛下的拳头压迫着他的手掌,最终还是狠狠地击打在了他的胸膛上,所以才会留下了那个横着的手掌反面印记。
胸口处藏着铁板,最后的关头调集了小周天里的天一道真气护住心脉,再加上了自己手掌的缓冲,终于让范闲在这样恐怖的一记拳头下面,保住了小命。
庆帝范闲父子二人之间的战争,只开始了刹那,便已经分隔数十丈,隔风雪相观,已然分出了胜负。无论范闲准备的再如何充分,可是实力之间巨大的差距,大宗师的神妙,始终不是靠努力便能弥补的。
从拔剑的那一刻起,范闲先后用了天一道借势法门,习自海棠处的精妙自然剑法,最后凝雪成霜,以叶家大劈棺之势相送,将这天一道的四剑合成了习自四顾剑的绝杀一剑!
而最后脚尖的那阴险一踢,胸口的铁板,自然是自小被五竹叔锤打所修练出来的功夫,范闲赖以成名的小手段,而用来催发这些神妙技艺,融汇贯通的基础,自然是范闲体内勤奋修行了二十余年,早已成为他身体一部分的霸道真气。
天下有四大宗师外加一个瞎子,人世间最顶尖的武道,全部在范闲一个人的身上展现出来。这世上也只有范闲才拥有如此好的运气,可以学到如此多精妙的本事。换个角度讲,也正是死去或离去的强者们,将抵抗庆帝的最后希望放到了范闲的身上,他才能够今曰与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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