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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也是一种信任。
…………范闲的目光只是在撞碎雨帘,不断后冲远离战场的叶重与影子二人身上拂了一眼,便转回了太极殿前的沙场之中。
当叶重遇刺的刹那,太极殿前的众人难免有些慌张,攻向五竹行动不便身体的攻势也微微一乱,唯一没有乱的只是皇帝陛下,他根本没有去理会那名苦修士的出手,只是死死地盯着五竹的手。
皇帝的眼中只有五竹。
无比坚硬的铁钎此时已经弯曲折损磨平,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极其普通的烧火棍,而这柄烧火棍却是带动着太极殿前的雨水,在空中尽情地挥洒着。
啪的一声,铁钎击荡开了面前的一把长枪,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沿循着最合理的方向,拍打到了握枪人的手腕之上。在那一瞬间,握枪人的手腕皮肤尽绽,筋肉尽碎,骨节刺出,再也握不住枪。
喀的一声,铁钎顺着一把剑面滑了上去,沉重的压力压的那柄剑低下头来,已无锋芒的铁钎碰触到了那柄剑的突起处,猛地一下跳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落下,击打在持剑人的小臂上,直接将这条小臂打成了扭曲的木柴。
一名苦修士一挥掌拦了上来,被磨成平面的铁钎头狠狠地扎进了他的手掌里,将他的手掌扎在了满是雨水的地面,然后铁钎挥起,重重地击打在苦修士的头顶,笠帽带着雨水啪的一声碎裂成无数碎片,苦修士光滑的头顶现出一道血水凝成的棍痕,颈椎处喀喇一声,瘫倒于雨水之中。
铁钎的每一次挥动,都是那样的准确,那样的沉重,早已无锋的铁钎,在此时变作了五竹手中的一根铁棍,击开了面前密密麻麻的剑,砸碎了无数的关节,凭由血水混着雨水,在面前的空中泼洒着。
铁钎再也无法刺进皇宫里无数高手的咽喉,却能击碎他们的咽喉。雨中艰难前行的五竹,似乎随时可能倒下,然而最终倒下的,却是那些奋勇拦在皇帝身前的高手!
在这一刻,五竹似乎变成了悬崖上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师,他的每一次棍棒,都会准确地落在范闲的身上,无论范闲再如何躲避,依然永世无法躲过,只是今天那根木棍变成了一根铁棍。
一声闷响,一名内廷侍卫被铁钎击碎了膝盖上的软骨,跪到在了五竹的身旁,铁钎再次挥下,直接将此人砸倒在了石阶之下,震起一地雨水。
五竹,终于站到了皇帝的身前。
…………没有停顿,没有咒骂,没有眼神上的交流,五竹抬起了手来,手中的铁钎向着皇帝陛下的脸打了下去。
天下没有谁敢打皇帝陛下的脸,但五竹就这样打了,而且打的如此理所当然,就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孝子,又像是要殴打一个负心汉。
当五竹站到皇帝陛下身前时,皇帝陛下的双瞳微微缩小,微有苍老之感的面容上,忽然绽放了某种光彩,然后他也举起了手来。
便在雨丝都来不及颤动的那一瞬间内,皇帝陛下一直垂在身畔的左手,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脸侧,掌面向外,拦住了那一记铁钎!
同一瞬间,皇帝陛下的右手握成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五竹的胸膛之上!
他那一双最可怕的双手,洁白如雪,似乎永远不染尘埃,不惹血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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