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的痕迹后,她将纪梵希的小羊皮口红管潇洒地扔进包里,推开车门,钻出车厢,提着包,头也不回地往医院住院部走。
许默坐在车里岿然不动,车窗降至三分之二,他回头凝视着夏竹骄傲、恣意的背影,眼睁睁任她消失在昏黄路灯下。
有那么一瞬间,许默生出拦人的冲动。只短短闪过这一丝念想,便被他的理智全部压了个干净。
不该碰的人别碰。
准备离开,突然进了个电话。
许默捞过手机瞟了眼屏幕,见是周肆打来的,许默摁下接听。
电话里,周肆开门见山地问他的位置:“你人哪儿呢?要不忙出来喝杯?我这儿有个小道消息跟你通通气。”
许默捏着眉心,声音透着淡淡的疲倦:“什么消息?”
周肆故意卖关子,不肯明说:“你来了不就知道了。反正这消息够炸裂,绝对保真。”
怕吊不起许默的胃口,周肆还不忘补充一句:“关于许林的。”
门口不能停太久,许默打开免提,将手机丢回中控台,径直往前开了一段路。
电话里周肆还在磨嘴皮子,许默听得头疼,问他地址。
周肆立马挂电话,微信上给他发了个定位。
许默扫了眼位置,驱车往二环开。
那天晚上心魔作怪,公然挑衅理智,落了个荒唐局面。
—
夏竹进了电梯,才想起双手空空,什么都没带。
想要下楼去附近的餐馆现买一盅骨头汤,又想起主治医生冯珂特意交代过最好不要喝这些汤,夏竹只能歇了这心思。
夜晚的医院依旧灯火通明,值班的医生、护士时时游走在病房,医院走廊睡满劳累的家属,电梯里挤了七八个人,每停一次夏竹就窥见些许人生常态。
直到抵达15楼,电梯里只剩她一个人。
她无力靠在电梯壁,想着几分钟前的对话,陷入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中。
她有时候在想,她跟许默最终的结局到底如何,又会走到各种地步?
按理说该老死不相往来的,可彼此相熟的圈子到处都是友人,随便问一个人都能将他俩的名字扯在一起。
就算发生三年前那件事后,中间人提起他俩,也只是惋惜地叹一口气,然后不痛不痒感慨一句:「那俩又不合适,分了就分了,那许家小子难不成真要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怨夏家那丫头一辈子?」
「别说笑了,这点事儿在这圈子算什么。」
许默倒也没跟她老死不相往来,甚至重逢后,他还能跟她融洽相处,仿佛从前种种没发生过。
如果不是今晚被她突然揭了底,夏竹都快忘了,她当初曾做恶人,毁了他的幸福。
也难怪他今晚拐着弯地拒绝她。
如果事儿发生在她身上,她也不见得能像他做得这么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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