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德福忙端了一盏茶,替同绪帝顺着背。
同绪帝喝口茶缓了缓,“诸位怎么说?”
兵部尚书文宏远凝重道:“只是如今梁建方已死,又该从何处入手?”
内阁次辅柳丞道:“依我看,不如从梁建方之死查起,世子拥兵十万,明知梁建方是要犯,为何只派区区两千人上京,且这一路缓行,不是把梁建方的人头摆着给人取是什么?”
谢停舟心中冷笑。
听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暗示他和燕凉关一案背后之人是一伙的,放着梁建方给他们杀。
他若带私自带兵超过三千人进京,等着他的恐怕就不是此刻的热茶,而是枷锁了。
宣辉殿一时寂静。
君心难测,几位大臣拿不准同绪帝的意思,哪怕觉得这话有失偏颇,也没有即刻出言反驳。
谢停舟打量着殿中众人的神色,缓缓道:“停舟身无官职,有诸位大人在本不该开口,但如今我牵涉其中,倒不得不说几句了,入手的方向有很多,比如户部筹集的粮饷到底去了何处?又比如沈将军发回的三封急报去了哪里?”
“等等。”兵部尚书文宏远严肃道:“殿下说沈将军曾三发急报,可有证据?”
谢停舟淡淡道:“自然是有人证。”
文宏远严肃道:“兵部并未收到急报,到底是哪个关节出了问题?”
“那巧了,”谢停舟一笑,“看来文大人也同我一样被牵涉其中。”
文宏远撩袍跪下,“陛下,臣绝无异心,请陛下彻查,还臣一个公道。”
同绪帝垂着眼皮盯着下首,面色暗沉。
单单几句就将兵户两部还有内阁首辅通通牵涉其中,但谢停舟没说错,这确实是要严查的问题。
同绪帝看向右侧上首的位置,“元青,你怎么说?”
迟迟没有开口的首辅江元青缓缓道:“臣不敢妄言,江寂身居户部侍郎,算起来也有牵扯,臣理当避嫌。”
江寂;字敛之,正是江元青的嫡孙。
同绪帝冷哼一声,看向之前妄自开口的柳丞,“如此看来,竟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了?”
柳丞满头大汗,原本只是想攀扯上谢停舟,没想到他几句话竟把诸多重臣都牵扯在内,他这下算是得罪了人了。
照谢停舟所说,这样一番查下去,六部没一个摘得干净,朝廷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谢停舟淡定道:“倒也不然,方才我还没把话说完。”
他看向殿中诸人,“还有个最简单的方式,那就是撬开梁建方的嘴。”
同绪帝道:“一个死人,还能让他爬起来指认不成?”
“死人不能说话,但活人可以。”
江元青坐直了身体,“听殿下的意思……”
“没错,”谢停舟看向他,“梁建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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