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没好生处理,前日下雪又受了寒,两相一撞就严重了,我给开几副药,烧退了就好了。”
谢停舟颔首,垂眸望着时雨。
脸就巴掌大,胳膊细得好似一捏就断。
这样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力量撑着她在战场拼杀,又一路走到了现在?
谢停舟没办法否认,一股陌生的感觉在心中涌动。
床上的沈妤动了动,她好难受。
恍惚中,他又看到了沈仲安的脸。
燕凉关尸骸成山,战火连天,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差在他的背上,他仍旧在拿着长枪厮杀。
一个西厥人从他背后悄悄接近。
“小心背后!”沈妤失声喊道。
沈仲安回过头,冲她大声叫着:“跑啊!快跑!阿妤快跑!”
“呜……”沈妤唇边逸出一声呜咽。
谢停舟低头查看,只见她咬紧牙关,紧皱着眉,一滴眼泪偷偷从眼角滑了出来。
谢停舟手指抹过她的眼角,长长地吐了口气。
长留在门口跪得膝盖都麻了,揉着腿小声嘀咕,“早知道殿下要待这么久,我就不陪你跪了,我本就没错。”
话音刚落,门开了,长留连忙跪得笔挺。
谢停舟随手掩上房门,冷声问兮风:“你送狗过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兮风不敢抬头,脖颈间倏地冒起冷汗,“我送来的时候天刚亮,时雨在房内应声,我以为他没睡醒,便将狗放在院内了。”
谢停舟沉了口气,问:“忠伯还有多久到?”
兮风回道:“年后才从北临出发,估计还有小半月。”
忠伯是北临王府的管家,此次谢停舟进京,定然不能如从前一般数月便回。
同绪帝要留他在京中做质子,归期不定。
如今谢停舟长居盛京,原先的仆役自然不够,这些日子各家都在想着往王府里塞人,但人还是自己的可靠,忠伯和下人都是直接从北临过来。
谢停舟皱了皱眉,“如今王府内务是谁在管?”
“是原本留守的管家,不过往常只负责安排清扫维护,殿下回京后,起居是长留在安排。”
“是我是我。”长留接话道。
谢停舟问:“鹿鸣轩住了人,为何没有安排丫鬟?”
长留呆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是……可是他是个近卫啊,从来没有给近卫安排丫鬟的道理。”
兮风手肘拐了一下,长留一个不注意险些被他拐得倒过去。
谢停舟垂眸看了两人一眼,抬脚就走。
长留不明所以,“我没说错啊。”
兮风起身拍了拍裤子,“殿下问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而是提醒你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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