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弦。
沈星河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思绪不由得回到前世。
因前世拜入隐仙宗的时间比其他几人晚,又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沈星河理所应当成了小师弟,师门排行第六。
泉弦则排行第五,是与沈星河排行最近的师兄。
沈星河前世一共也没活多少年,活着时对泉弦并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这是个黑发蓝眸,长得很漂亮却深居简出,沉默寡言的家伙。
直到他身死,两人拢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后来沈星河的残魂被师尊寻回,悉心蕴养,沈星河才逐渐有了清醒的时日。
也就是在那些清醒的日子里,沈星河透过师尊的识海,再一次见到了泉弦。
但那时,泉弦早已变作人身鱼尾的鲛人模样,成了灵墟瀚海的鲛人王者,也与其他狗东西一样,对师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想到前世,沈星河心中忽然涌上无边厌恶,许久未出现的戾气也猛蹿出来,牢牢盘踞在他心头。
他猛地闭上双眼,眼前似乎又看到灵墟瀚海不见天日的黑暗,以及无尽海水流过耳边永不消散的声响。
窒息感来得突如其来,心脏也若擂鼓般震颤作响,沈星河下意识攥紧双手,身体隐隐颤抖起来。
腰间却忽然一紧,身体也立刻靠上一个温暖的所在。
沈星河这才从那噩梦般的回忆中抽身出来,发现自己正趴在师尊怀中。
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在看到师尊眼中暗藏的关切后,沈星河嗡鸣的大脑终于停止嘶嚎,呼吸也渐渐变得顺畅。
他下意识摸了摸师尊的脸和手臂,又低头看了看,在发现师尊仍完好无损,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更没有沾染一丝血迹后,这才终于呼出一口气来。
也直到这时,沈星河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竟都已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微微蹙起眉头,勉强对师尊笑了下,心中却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变得如此。
重生以来,沈星河早已不止一次见过那几个狗东西,虽然每次也都会有些条件反射的症状,却从未有一次,像这次这样凶猛。
耳边又传来哗哗的水声,沈星河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忽然看向四周林立的黑色石笋,以及汹涌的地下暗河,暗忖是不是这些与他曾经在灵墟瀚海见过的景象太过相似,所以才让他如此反常。
听到沈星河疑惑的心音,云舒月心中微沉,动作轻柔地为沈星河擦去额头的冷汗。
察觉到师尊无声的安慰,沈星河乖乖仰着小脸,一瞬不瞬望着云舒月,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血色。
云舒月传音给他,【可好些了?】
师尊平安无事对沈星河来说是最有效的良药,暗沉的双眼又有了零星的亮色,沈星河抱着师尊的腰,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云舒月安抚地拍了拍小孩的后背,目光再看向黑色王座前的泉弦时,已变得冰冷异常。
云舒月缓声问沈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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